青江教学楼是几字状,从楼梯出来到一班教室背面有一块空余走廊。因为是类峡谷式走廊,这里风很大,吹到人心里发凉,很少有学生过来。

    齐哲从发脾气到彻底平静,只用了一分钟。

    沈翰宁没错,错的是他,像个小孩子样,被人戳中心事就炸了。

    ‘咚!’

    齐哲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无力,无助,无奈。

    久违的麻痛从指节处传来,他收回手。指节骨掩着墙上的灰尘,上面脱落了一层皮,麻麻的。

    没有出血,只是麻了。

    齐哲轻轻握紧,又松开,重复几次,终于感到了些许刺痛。痛意将麻劲压住,传到大脑神经。

    很痛,很麻,很真实。

    齐哲倚在栏杆上,眼前是空旷的教学楼广场,身上是真实存在的痛感。

    被夺走人生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两年。

    刚进到齐家的时候还好,最多不招那些亲戚的待见。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关于他是私生子的谣言突然大范围爆发,整个齐家都议论不休,戳着他们母子的脊椎骨骂。

    那个时候,妈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疑神疑鬼。闹到最后,妈妈抱着他哭,母子俩身在齐家,却只能相依为命。

    他的成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起飞。

    身在偌大的齐家,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保护自己和妈妈,只有拼命的学习,再学习。

    从年级吊车尾,到年级正数,不过一年时间。

    这也是十七年来,他最后悔的事情。

    从此后,他彻底丧失对自己人生的选择权。

    他记得自己有父亲,不过父亲染病去世了,那段时间他和妈妈过着贫苦的日子,虽然衣服上是补丁,但心里很充实。

    妈妈说想重新结婚的时候,齐哲没考虑那么多,以为只是单纯的组合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