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他与沈翰宁练武,沈翰宁长剑不小心脱手,剑刃砸在他的腰上。后来万幸的发现,玉佩挡了一剑,他没有受伤,只是玉佩上落了一道痕迹。

    现在那道痕迹沟壑里,还有着十年前染上至今也未褪去的血色。

    齐哲无奈叹声,解开腰间挂着的玉佩,放于沈翰宁手心,和两颗相思子摆在一起。

    玉佩是两道圆弧青玉合成,刀痕自上面横贯。细看去,殷红的血渍沁在刀痕中,显得玉佩的青色有些黯淡。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沈翰宁望着相思子,轻声念道。

    前身记忆里,三年前祁宇一战,他孤身深入敌后。逼退大秦大军后,自己身受重伤,昏倒在多年失修满是灰尘的祁宇庙。

    等他醒来时,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为自己疗伤人的背影,还有腰间熟悉的玉佩。

    齐哲不想暴露身份,见他醒来后,便用布将他双眼蒙住,声称眼睛受伤,暂时不能见光。

    齐哲摇头苦笑,“要是知道会被你看到玉佩,我肯定第一时间蒙住你的双眼。”

    沈翰宁挑眉,“你躲我这么久,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宁拆祁宇庙,也不毁你我这一桩婚。”

    “所以你让我留下信物讨要报酬也是有所谋的?”齐哲恍然道:“是我不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却还以小时候的目光看你。”

    沈翰宁摊手,“我也没想到你会留下红豆做信物。”

    “我身上只有刚从路边采来的红豆。”齐哲揉揉额角,“当时只是想让你找不到,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闻言,沈翰宁不乐意了,欺身向前反驳道:“那也是你下意识的举动!送出去的相思子,嫁出去的齐泽之,别想赖账!”

    齐哲:“……”

    齐哲伸手抵住他前进的趋势,收起笑颜,“翰宁,很抱歉。现在于我而言,为义父报仇才是最重要的,你——”

    刚劲有力的手伸来捂在齐哲嘴前。

    齐哲微微抬头,和他对视。

    沈翰宁肃声道:“不止是于你而言,于我沈翰宁,亦是。”

    齐哲皱眉,奈何被堵住声音,只能看着他,琥珀色眸写满了不赞同。

    “我爹找了你十年,现在你回来了,为齐伯父洗刷冤屈这件事,沈家义不容缓。”沈翰宁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