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一个苦力闻言,眼前一亮,喊道,“就是就是,那面条,卖光面的价钱,却还有素浇头,那滋味,啧啧,不愧是大酒楼出身!”

    有好事者知道得更多些,“你们都被肖大哄了!他拿一张十两银的欠条,就要换人家酒楼的地契,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就是、就是,我就瞧着小娘子不像那样的人。”

    风向为之一变,肖勉扯了扯唇角,把真相说出来之后,他心里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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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清姐弟俩从码头跑回酒楼,横穿大半个凤溪城,快看见自家酒楼时,雨哗啦啦落了下来。两个人互相拉扯着跌跌撞撞冲进门,一通找布巾找干净衣服的忙乱。

    等两个人都安顿下来,天色已漆黑如墨,坐在大堂里,门前雨点连成一线坠下屋檐,半透明的雨帘让整个视野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雨下成这样,原本计划的下午营业显然泡了汤,就是不知道这雨会不会下到明日。明日若是也下雨,生意必然要受影响,好在加上许林送来的一百五十文钱,十一两正好凑够,要不然明天讨债的来了,拿不出钱可就太尴尬了。

    简清坐在长凳上漫无边际地想,老天爷不赏饭吃,谁也拿他没办法,不,还是有办法的,前世那些人工降雨止雨是怎么做的来着?

    简澈换了衣裳下楼坐到简清旁边,手里攥着一把半湿的干辣椒,有些沮丧,“我忘关窗户了,湿了好多。”

    简清上下抛抛辣椒,无所谓地耸耸肩,“炒些辣油,或者剁碎拌进包子也一样,区别不大。”

    “阿姐,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简清矢口否认,说了几句,自己也笑了起来。

    在这座什么都缺的酒楼里,精益求精慢慢也变成了就地取材。为了攒钱,姐弟俩已经吃了好些天的包子、面条、豆花和凉拌茄子就烧饼。

    简清听着雷鸣般的雨声,和简澈报起了菜名,画着未来的大饼,“水煮肉片、糖醋里脊、毛血旺、麻辣香锅……”

    她咂咂嘴巴,感觉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然而,比肚子的咕噜更早到来的,是简澈的喷嚏声。

    “阿嚏——”

    简清顿时警觉,“受了凉还跟我在这里吹风!”

    她赶了简澈去烧水,自己闩了门,去后厨切好姜,煮了浓浓两碗姜汤。

    酒楼库存里没有糖,简清计划里的菜品短期也不需要用到糖,就一直没有补货。眼下面对姜味,姐弟俩只能捏着鼻子硬灌下去,毕竟和难喝比起来,生病更为可怕。

    浓郁的姜味,彻夜未散。简清梦里,梦了一整夜前世的可乐、雪碧、柠檬茶和各色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