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八十两我都嫌贵!”

    李依冷笑:“我早说你们拿不出这笔钱,非要装,如今嫌贵又想赖账,梁姐姐,要我说还不如去报官,让府尹大人来评评理!”

    说曹操曹操到。

    脱下朱红官袍换上常服的陈守善陈大人恰好途径此地,见路道中央被人围着,似有争执声传出,唯恐对方打起来,便过来瞧瞧。

    李依那句报官话语正好落入他耳中。

    “发生何事?”陈守善拨开人群,瞧见秦深和严浅神情有瞬间愣怔,“原来是世子爷。”

    “陈大人。”

    李依同梁悦兮变脸似的立马收起嚣张的气焰,低眉顺眼捏着嗓音,要多温良有多温良。

    啧啧啧,不去唱戏真可惜了。

    严浅腹诽。

    秦深对陈守善向来没好脸色:“你不是在查案么,不在衙门给府尹做事,怎么跑街上晃悠?这算不算玩忽职守?”

    李依和梁悦兮对秦深怒目而视。

    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把嘴闭上行不行!

    陈守善倒是没在意秦深话里的讽刺,好脾气笑笑:“世子哪里的话,下官正是受三皇子殿下所托,前去寻找仵作验尸。”

    “这可奇了怪了,偌大的衙门连个仵作都没有,还要你亲自出来请,对方何德何能啊。”

    秦深咬重亲自二字,那阴阳怪气的劲儿,连严浅都想打他。

    事关案件,陈守善不想多提,三两句带过,转而又问起这边的矛盾来。

    秦深折扇轻敲手掌,心道:看样子他已经找到了仵作,不然不会有闲工夫处理女儿家的口舌之争。

    可是,衙门原来的仵作去哪了?

    依照大周律法条例,大大小小的衙门皆应招募仵作,令其每日在衙中待命,以备不时之需。县级可着实情免去坐班,另记名在册,以便历任知县疏离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