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闻言收回了手,又问道:“如此说来,乳娘对此也毫无办法?”

    席浅垂眸继续捣药,漫不经心的问道:“慎儿,你既这般问,可是想要记起沈顷绾来?”

    林思慎摇摇头,耸了耸肩坦诚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就算你想,我也没解药给你。”

    她这般解释,也不知席浅信还是不信,她将捣碎的药粉倒入一旁的小碗之中,掀开了一旁熬煮着的药罐,将药粉尽数倒入其中。

    掀开药罐时,升腾而起的阵阵热气,迎面扑向了林思慎。林思慎鼻尖轻轻一皱,急忙退开了两步,抬袖掩住了口鼻。

    席浅盖上药罐,抬眸瞥了林思慎一眼,唇角微微

    一勾:“别躲了,你来的倒也巧,一会趁热将药都喝了吧。”

    这段时日,林思慎可是一日三餐顿顿不离药汤药膳,如今她是一闻到药味,喉咙就一阵阵的泛酸。

    她蹙紧了眉头,哭笑不得的又退了两步,指着还在熬煮的药汤,弱弱问道“”“这又是什么药?”

    置入药粉稍稍熬煮,席浅便将炉火熄了,将药罐中的药汁倒入了碗中,头也不抬言简意赅的开口道:“通畅气血。”

    硬生生被席浅灌了一大碗药,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林思慎皱着一张脸,连连摆手想要告退,生怕一会席浅又要给她灌些稀奇古怪的药。

    见林思慎想跑,席浅颇为无奈,犹豫了一会后,突然开口道:“这几日你若有空闲,便抽空去见见那位云鎏姑娘吧。”

    林思慎楞了楞,犹豫着问道:“她...如何了?”

    席浅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你也知晓,那日之后她就未曾开口讲过一句话。我虽替她诊了脉,开了几味药方,可却并未奏效。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多去陪陪她,与她说些体己话,兴许她能好转些。”

    林思慎颔首,神色复杂的应了下来:“嗯,我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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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病的这些时日,林思慎手上堆积了不少事要办,一直忙碌到天暗,墨竹送来茶水点亮了烛台,催促她歇息。

    她这才合上了账本,随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小酌了一口,沁人心脾的茶香充斥口腔,仿佛将一整日的疲倦一扫而空,精神随之大振。

    可林思慎却不知为何有些怔住了,盯着茶盏中的温茶,竟是脱口问了句:“这是什么茶?”

    墨竹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公子这是怎么了,这是前两日刚从庆州送来的碧螺春,难不成公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