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说的如此胸有成竹,严鹤也不免有些怀疑,只不过很快有死士接二连三的破窗而入,将林思慎围堵在大堂之中,严鹤这才暗松了口气。

    他眯着眼紧盯着林思慎,兀然阴冷一笑道:“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巧言令色,看来林大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思慎环顾四周,不慌不忙的负手一笑道:“孙文谦还真是好手段,私下豢养了你们这一群爪牙,替自己办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也难怪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陇右为非作歹,却无人敢去京城上告。”

    刚刚被林思慎拖延了一会,现下身旁的同党都已经赶到,严鹤更是有了底气,他冷哼一声,当即一挥手下令道:“不必听她废话,即刻动手杀了她。”

    话音落下,围拢在林思慎四面八方的死士便手持兵器直扑了上来,他们的进攻训练有素有条不紊,招招下的都是死手。

    林思慎眸光一冷,脚尖轻点避开袭来的死士,身轻如燕的掠过之前端坐的木桌,翻手取出了桌下藏着的佩剑,潇洒的抬手一挥,伴随着一声鋥响,闪着寒芒的长剑应声出鞘。

    扑上来的死士很快就与林思慎交上了手,刀剑相撞的嗡鸣响遍整个官驿。

    身穿朱色官服的林思慎置身于一众死士之中翩然起落,她青丝如瀑肌肤胜雪,狭长微敛的双眸冷光乍现,犹如一汪冰封彻骨的寒潭。身形亦是轻盈飘忽,但凡剑光所划之处,必然溅起一道血雾。

    没一会功夫,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严鹤曾与林思慎交过手,他是知晓林思慎的本事。这个老狐狸并未急着出手,而是在外围不停的踱步,瞅准了机会,就发出一枚骨钉,意图暗袭林思慎。

    门外的罗网中人拼死将大半的死士拦下,可仍有不少人脱离战局,涌入了官驿之中。眼看着身旁的死士越来越多,屋内单枪匹马的林思慎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些死士虽说身法功力都比不上林思慎,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且毫不惧死,哪怕林思慎的剑芒划及咽喉,他们也仍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向前扑杀林思慎,实在不愧被称作死士。

    林思慎被这些死士牵制,还要留着精力警惕严鹤的暗箭,一个不留神,被一个死士划破了手臂。

    伴随着嗤拉一声轻响,林思慎手臂上的衣袖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上赫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伤处竟是如何被腐蚀一般,血色很快便泛出诡异的绿光。

    这些人的刀刃上都淬了毒。

    林思慎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冷汗,她抿着唇倒退了两步,挥剑逼退了身旁扑来的死士。而后趁着喘息的功夫,抬眸环顾四周,沉声呵道:“你们还不出手?”

    此话一出,严鹤立即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再迟疑,纵身跃入了战局之中。双臂一挥,掌心击中的两个死士的后背,那二人当即被击飞,控制不住的撞向林思慎。

    而严鹤就躲藏在这二人之中,瞬息间便对着那二人打出了十几枚骨钉,骨钉应声穿透那二人的身体,自血洞之中飞出,直逼林思慎。

    就在这紧要时刻,林思慎却好似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过屋顶瓦片的声音,她身子一顿,竟是直挺挺的站在那,不避也不让。

    眼见那些骨钉眨眼睛就飞到了林思慎跟前,突然一声巨响在众人耳边炸开,紧接着一柄巨大的黑剑从天而降,带着一股危险的劲风擦过林思慎的鼻尖,狠狠钉入了地面半尺之深。

    巨剑落地时掀起的一阵风浪,不仅将那些骨钉震落在地,甚至连林思慎身旁的几个黑衣人都掀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