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想知晓,我究竟是有何苦衷。”

    林思慎试探的问了云鎏一句,虽然她心中还有些犹豫,可她对云鎏太过愧疚,只要云鎏开口,她也许真的打算将身份据实相告,免得云鎏一腔深情继续错付于人。

    可出乎林思慎意料的是,云鎏素净的面容上噙着一丝淡淡笑意,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云鎏不想问,公子亦不必与云鎏道明。”

    林思慎楞了楞,不明所以的追问道:“你就当真不想知晓?”

    云鎏的目光干净而温柔,她定定的望着林思慎,勾唇柔声笑道:“既是公子藏于心中多年的秘密,想必此事对公子来说,定是极为重要关乎性命的大事,多一人知晓对公子来说便多一分危险...”

    话音微微一顿,云鎏有些涩然的垂下头去,她明知不该再对林思慎有所觊觎,可却还是忍不住道:“云鎏情愿当个一无所知的傻子,也不想公子冒险。”

    林思慎目光复杂的深深看了云鎏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她闭上眼无奈叹了口气,似感动又似茫然,喃喃了一声道:“你...你还真是个傻子。”

    云鎏闻言眸中荡过一层波澜,她笑了笑坦然自嘲道:“公子就当云鎏痴傻吧,反正这世上的傻子又不缺云鎏一人。”

    林思慎有些无言以对了,心中像是又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她别扭的偏开头去,不想在这屋内继续与云鎏独处下去,便匆匆瞥下了一句话:“过些时日,我再派人送你回庆州,夜深了,你好生歇息吧。”

    说完她便逃似的,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不敢再回头看云鎏一眼。

    院子里的风大,可包裹着身子的裘衣温暖又舒适,将彻骨的冷风通通阻绝。林思慎站在亭落里头也不敢回,直到听到吱呀一声关门声,她这才松了口气,回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

    云鎏倒真是有些奇怪,明明知晓林思慎瞒着她许多事,甚至知晓林思慎利用过她,可对林思慎却从未变过心意。

    林思慎呆呆的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苍白的面容上神情晦暗不定,直到黎洛回来,站在她跟前唤了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黎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披着的裘衣上,带着一丝了然却又有些许复杂的意味。

    林思慎轻咳了一声,尴尬的拢了拢衣襟,偏头看向了不远处,随口问了句:“孟雁歌德伤势如何了?”

    黎洛淡淡道:“好了大半,可却还赖着不愿走。你若想去探她,便顺手将这蜜饯送去,免得她夜里吵闹的惹人烦。”

    说着,她将手中那用油纸包裹着的蜜饯,递给了林思慎。

    油纸包着鼓鼓囊囊一大捧蜜饯,这大半夜的,不用想也知这是黎洛潜入店铺里头偷来的。

    林思慎伸手接了过去,心中只觉有些异样,她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黎洛,笑问道:“你如今倒是有几分关心她了,大半夜还有心思去替她寻蜜饯解馋。”

    黎洛闻言黛眉微蹙,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只是被她吵闹的有些心烦,花些功夫堵她的嘴罢了。”

    林思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拂袖示意道:“你不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