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依照云鎏的嘱咐,说他们二人是今日头回登门的客人,因此卖与他们的胭脂,不多不少只收取十文钱。

    那夫妻二人受宠若惊,可见掌柜如此真挚,便也不疑有他,花了十文钱换来胭脂,二人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胭脂铺内,林思慎依靠在柜台边,她笑望着云鎏,启唇戏谑调侃道:“看来云老板如今是财大气粗了,这般做生意,就不怕折本。”

    云鎏听出林思慎语气中的调侃,咬着薄唇眨了眨眼,难得的娇俏嗔笑道:“有富可敌国的林公子做靠山,云鎏再怎么折本,也落不到关门大吉的地步。”

    林思慎闻言微微蹙眉,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轻咦了一声道:“我倒是不知,云老板何事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恃宠而骄。”

    林思慎这么随口而出的一句调侃,却让云鎏身子微微一颤,羞红了脸,难掩欣喜的望着林思慎。

    尤其那恃宠而骄二字,轻飘飘的钻入了云鎏心底,惹的她春心荡漾心动神驰,却分明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这恍如一场春梦。

    话一出口,林思慎便察觉到了云鎏目光中的希翼欣喜,她有些懊恼自己口不折言,当即偏头躲开了云鎏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咱们出去吧,乳娘和墨竹还在门外等着。”

    说完,她也不等云鎏反应,便率先往门外走去。

    云鎏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清亮的眸子瞬间黯然了下去,原来这到底还是空欢喜一场,她默然的呆立了许久,直到林思慎走远了些,这才缓缓跟了上去。

    之后,林思慎便待着几人在城中闲逛了起来,期间云鎏没再开过口,只一人默默垂着头,跟在几人身后。

    云鎏被柳卿云请来将军府,身旁也没带什么近身之物,墨竹提议先去替云鎏买些衣裳首饰,林思慎也应允了,随着三人一同去了布庄。

    有林思慎跟着,墨竹和席浅也不怕没人付账,她们都知林思慎缺什么就是不缺钱,专挑些贵重的布料首饰买。

    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买了不少的物件,大包小包都由林思慎拎着。

    也不知是不是洞悉了云鎏与林思慎之间的纠葛,心下对云鎏有几分心疼,席浅也对温柔乖顺的云鎏颇为中意,抽闲替她诊了脉象后,便领着墨竹去了药房,说是要买些药材回府,蒸些药膳给林思慎云鎏调理身子。

    林思慎走的有些腿酸了,不打算再跟着她们闲逛,便带着云鎏去了当初常去的一家茶馆,打算歇歇脚。

    茶馆内客似云来,端坐于大堂的皆是些文人雅客,正饮着茶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林思慎和云鎏一走入茶馆,掌柜便一眼瞧见了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是隔着柜台高声招呼。

    “林大人,林公子,今日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您可是许久没有关顾小店了。”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茶馆瞬间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偏开头,神色各异的望向站在门前的林思慎和云鎏。

    掌柜见状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放下了账本,竟是拎着衣袍,一路小跑凑到了林思慎跟前,像是生怕林思慎会跑似的,一挥袖急忙恭敬请道:“林公子,您的雅间今日正好有客,不过对面还空着一间天字雅间,照老规矩先上一壶上等碧螺春,您上楼稍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