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我又怎么了?”张延龄显得很不耐烦。

    张鹤龄看了一眼侍候在门口的奴仆,轻轻挥了挥手,这些侯府下人都很有眼力劲儿,弓身退出房间,顺带把门从外面关好,张鹤龄这才道:“我且问,说不收礼,真的做到了?千万不要落人把柄……”

    张延龄道:“从古至今,向权贵送礼的人少得了?陛下出京后,太后立即下懿旨,咱们兄弟迅速带人接管了京营,名正言顺,就算偶尔收点礼物,谁敢说三道四?”

    张鹤龄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普通礼物,那也罢了,就怕事情不那么简单……我且问,这段时间是否有人暗中给送礼,还劝说为了保密,最好不要把送礼人的姓名和数目记录在册?”

    “大哥,这话什么意思?”张延龄一脸诧异之色,显然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张鹤龄叹道:“我怀疑,京城有人背叛了朝廷,充任外夷细作,收到的礼物,可能是鞑靼人送来的。”

    “大哥,担心过甚了吧?鞑子闲着没事干,千里迢迢到京城来送礼?就算要收买人,也应该是送给边境那些将领,方便用兵不是吗?鞑子几次侵犯大明京畿之地都吃了大亏,他们能把沈之厚干掉,已经是烧高香了……这次沈之厚有备而去,鞑子汗庭怕是吓得瑟瑟发抖了,还会顾忌京城这边的反应?”张延龄不屑地道。

    张鹤龄道:“别怪我没提醒,如果有人前来送礼且形迹可疑,一定要防备……为避免出状况,礼物一概不收最好,免得御史言官对我兄弟说三道四!”

    “知道了,大哥说话太啰嗦,让人厌烦!”张延龄翻着白眼说道。

    张鹤龄站起身来:“这几天,京营会逐步加强京师内外防御,防止有人往城内偷运货物,以前的教训很深刻,如果遇到走私的人,一律抓起来,不能有任何姑息……千万别想从中渔利,这是咱们兄弟重回权力中枢所做的第一件事,一定要办好,不能有丝毫马虎!”

    “大哥,这都跟谁学的?咱们兄弟又不是第一天管京营,这些道理能不懂?赶紧走吧。嫂子在家里应该等急了!”

    张延龄催促着,准备送张鹤龄出门。

    张鹤龄没好气地道:“看这鬼样子,一点做大事的气魄都没有……千万要戒骄戒躁,酒水少沾为妙!为兄走了!”

    说完张鹤龄转身离开,没有让张延龄出门相送。

    张延龄回到堂上坐下,脸上露出诡诈的笑容,嘴里喃喃道:“有银子不赚,那才是傻子!”

    ……

    ……

    张鹤龄走后,张延龄把管事叫来。

    “侯爷,您有事吗?”

    管事名叫黄玉,以前在建昌侯府内根本不入流,但现在随着张举等老家奴入狱的入狱,砍头的砍头,一大批新人顶了上来。

    黄玉虽然没什么头脑,胜在出手狠辣,执行力绝佳,这也是张延龄最看重的地方,此人长得尖嘴猴腮,面相不佳,这是张延龄以前嫌弃不肯重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