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工地的离奇命案?”

    白宇玄听了陈礼的话这才想起昨天天津桥封禁一事,想来当日封桥应该就是因为工地上出了人命案这种大事。

    说完,陈礼似乎担心白宇玄不信自己的话,还特意从怀中取出袁守义的腰牌为证。

    看到袁守义的腰牌,白宇玄顿时恍然大悟,话说冥捕司的大当家袁守义前段时间接到宫里的传召后便神秘失踪了,对外说是去外地办案,没想到他一直隐藏在洛阳城中,只是不知到那天枢工地到处出了什么案子,竟然让女皇陛下派冥捕司的大当家和大理寺合力侦破,而且还搞得那么隐蔽。

    “原来如此,不知陈大人来白某这里,是想知道什么?白某一定知无不言”。

    “陈礼听说白大人曾亲眼见到杀死孙玉大人的凶手,所以特来询问白大人是否看清那凶手容貌体态?”

    “容貌体态?如果我说杀人的是他自己的影子,你信么?”白宇玄脑袋微扬,双眼直视陈礼。

    陈礼也仰起头与白宇玄对视,并一脸严肃地冲白宇玄道:“卑职信!”

    见白宇玄神色有变,陈礼刻意压低声音,冲白宇低语:“不瞒白大人,负责给陛下修筑天枢的工地上,已经有数人莫名其妙的横死,而目击之人均称害人的是一个通体乌黑的怪物,陛下怀疑这是有歹人作祟,企图拖延天枢的工期,便密令贵司袁大人与我们大理寺入驻天枢工地进行调查,而就在两日前,卑职同各位办案的大人在天枢工地上亲眼见到了一起诡异的命案,但令人想不到的是,那杀人凶手竟然是……竟然是一道影子!”

    “影子!?不知陈大人能否跟白某详细说说?”白宇玄眉毛微挑,饶有趣味地望向陈礼。

    陈礼点点头,朝身旁的茶桌伸出手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也罢,白大人、陈大人都是自己人,告诉你们也没有关系白大人,两位大人,咱们要不先找个僻静的雅间坐下来,由在下向两位慢慢说来?”

    漂浮着厚厚一层芝麻的油茶被端到桌上,白宇玄强忍着杯中那油茶刺鼻的气味,聚精会神地听陈礼诉说天枢工地上最近的一次诡异案件。

    时间回到两天前的夜晚,虽然已经进入深夜,但位于端门外的天枢工地上依然热火朝天,为了赶在武则天要求的时间内完工,监工的官员们将工人们分成三组,三班轮番倒替,没日没夜地熔炼铜铁浇筑高耸的天枢铜柱。

    盛夏的夜晚本就酷热难耐,再加上现场到处流淌着数百度的铜浆铁水,使得在场的众多工匠更是汗如雨下。

    工地上酷热无比,工作量又无比繁重,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脸上挂有一丝不满之色,相反,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低头干活不敢多语,仿佛生怕被潜伏在四周黑暗中的恶魔盯上,偌大的工地上到处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正在工地上巡逻的卫兵时不时回过身紧张地观望一阵,好似害怕身后会突然冒出来自幽冥的恶鬼一般,而那被四周火光照亮的巨大天枢铜柱安静地矗立在大地之上,仿佛被一个造型怪异的巨大神祗接受着在黑暗中苟且的众生膜拜。

    此时位于工地一旁的帐篷里,冥捕司督事袁守义正同陈礼在内的几名大理寺官员一起面朝高耸的天枢坐在一排,注视着眼前那沉闷有繁忙的工地现场。

    众人神色凝重地观察着眼前火热的建筑工地,眼神中满是紧张和忧愁之色,他们仿佛都被工地诡异的气氛感染一般,所有人都紧闭双唇不苟言笑,几双眼睛紧张地扫视着眼前工地的每个角落。

    “我说袁大人,你说今晚那害人的怪物会出现么?”

    一名大理寺的推官有点坐不住了,张开嘴第一个说道。

    袁守义微微摇头没有说话,但他的右手一直死死握住刀柄未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