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酒楼多得是,有望江楼、听雨楼那样高档的进门就少说几百文钱的,自然也有市井之间,鱼龙混杂之地,红巷楼就是如此。

    所谓红巷楼其实名儿都没,本只是一家小菜馆,后来做大,因为在京西红巷口所以来往的人都叫红巷楼,老板干脆也认了。

    这里什么三教九流都有,泥腿子、读书人、附近衙役官差、说书先生、地皮无赖,卖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些零食小菜,劣酒香茶。

    这香茶可不是大酒楼那种加了各种香料肉丁的香茶,而是劣质茶末煎炒过再煮出来的。

    楼下十分宽敞,凳子很多,桌子很少,大多是附近民众,空气中充斥着异味,一楼正中台上发须花白的说书先生正抑扬顿挫说着

    “那鲁明本是国子监生,天子的学生,才学少说也有七八丈那么高,去年在咏月阁写一首元宵词,陈钰老大人也说了个好,可不要小看这一个,陈钰是谁,若不知道那就太孤陋寡闻,他乃”

    那老说书先生说得抑扬顿挫,循序渐进,台下大多都是些庄稼汉子,附近闲着无事可做的民众,还有几个巡逻的衙役也独坐一桌。

    在这只要是有桌子坐的都是大人物。

    正中那桌就是附近官差老爷也坐不上,坐的是孙半掌,这一代最狠的人,臭名昭著,时不时会收钱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外人都猜他手上是有血的。

    这种人官差也不敢惹,强龙不压地头蛇,除非就着事一下子把他弄死,负责惹了他后患无穷,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此时台上说书先生正说到关键处,下面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一番仔细详谈之下,发现那李星洲居然连写诗的道理都不懂!说到这写诗可就难啰,不是说想写就写,它既要有才学,又要相貌堂堂,天生好看”

    “这写诗和相貌有什么关系?”下面有人发问。

    “当然有关系,你看哪个才子长得不好看。”说书先生一本正经道,

    “我也长得是模是样,怎么就不能写诗呢?”

    “因为你是贱命啊,人命天注定,你还敢跟老天爷较劲不成?”说书先生反问,顿时周围人哄堂大笑,都嘲笑起那发问的小子来,那年轻小伙也不好意思挠挠头笑了。

    “好!”

    “好,接着说!接着说!”

    “好好好!”

    “”

    台下众人纷纷叫好,那先生得意大笑,拱拱手接着说:“话说到那李星洲对写诗的道理狗屁不通,如何写得出梅园诗会上人人叫好的诗作呢,就是那首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