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幔飘摇,夜风透过半阖的窗子吹进房间,吹散一室酒气,却吹不清陈嘉树迷瞪的大脑。

    窗前不远处的墨绿色丝绒小沙发上,两个相貌出众的男生隔着一尺的距离分别坐在两侧面面相觑。

    陈嘉树对两人之间隔开的这些距离十分不爽,不安分地企图靠过去,被景铄伸手抵住。

    “别动,你先坐那,我问你几个问题。”景铄又喝了两口水才把陈嘉树的话消化掉,他舔了舔唇,抬眼对上陈嘉树那张委屈巴巴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他居然还有脸委屈!

    “你、除了骗我——”景铄说着不自然地撇开眼,咳了两声,“一起睡,还骗我什么了?”

    闻言,陈嘉树似乎有些苦恼地微微牵动眉眼,而后状似思索了半晌朝他摇摇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他的问题。

    知道这样问不出结果,景铄干脆一桩桩提问:“燕林那次呢?”

    或许是这两个字说到了他心坎里,陈嘉树闻言双眼登时一亮,一屁股朝他坐近了点,很主动地坦诚了一切。

    还像分享小秘密一样凑到他面前:“燕林有小鸳鸯哦,我们下、下次、再去,我们也、也要做小鸳鸯。”

    景铄瞥眼瞅他:“你知道鸳鸯是什么意思吗?”

    本来是随口这么一问的,哪知道这问题还把陈嘉树给整害羞了,一下子埋头躲到他颈侧,双手揪着他卫衣前的两根收缩绳,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而后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在底下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对着弯曲的手势。

    看到这恬不知耻的手势,景铄只觉得一股气血从下往上涌了起来。

    咬了咬牙继续问:“所以前两天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流氓小可爱也是你故意搞的?”

    “不、不流氓,是小可爱,”陈嘉树口齿不清地喃喃说着,而后脑子里不知自动对应到了什么,眼睛忽然放起光,“我、我们不玩流氓小可爱,我们玩、玩别的。我、我一个土匪、采花大盗,你、你一个乖乖的、小公子,然后,然后被我劫回家,藏在房间里……”

    景铄两眼一抹黑,脑子里瞬间拉起警报,抬手就捂住他嘴,生怕他继续口出狂言,再描述点什么十八禁内容。

    气愤地咬牙:“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还说是骗子让你学的。”

    说到这,陈嘉树就委屈了:“骗子学,我、不给他学,我给你学,每天给你玩。”

    虽然这句话含糊不清还缺词缺句的,但景铄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暴躁地无力吐槽一句:“学得倒是挺快,但是我不想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