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月蓝心下忐忑,默默的自袖中取出那方盒子,近前几步,小心翼翼的放于桌上,她甚至不敢去看世子的反应,只低声道着,

    “公主差奴婢将此物归还。”

    德勒克目露诧色,抬手将盒子打开,发现戒指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儿,也就是说容锦没收?德勒克眸光顿黯,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

    “看来她是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了。”

    “啊?”月蓝那会子离得远,并不晓得两位主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也就不懂世子这话是何意,不敢胡乱作答,

    “公主什么也没说,只让奴婢把东西送来。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世子若有疑惑,还是去问公主吧!”

    见不得世子那黯然神伤的模样,月蓝赶忙告退。刚迈出两步,她又停步转身,忍不住道了句,

    “怒奴婢斗胆直言,世子您若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面说,其实可以给公主写封信……”

    当奴婢的本不该多管闲事,可她实不忍见两位主子互相误会,这才多说了几句,道罢她赶紧开溜,再不多嘴。

    人走后,屋内又恢复了寂静。德勒克缓缓坐下,盯着那枚戒指,久久回不过神来。

    实则他能猜到,容锦不太可能原谅他,如若永珹和永琨他们突然来向他示好,给他送东西,他应该也不会信任他们吧?

    如此算来,容锦不肯谅解他实属人之常情,怪他说的那些话太狠,不留一丝余地,才将自己推入这样的绝境。

    说到底,不过是活该罢了!

    紧捏着那枚戒指,一丝苦笑自他唇边蔓延开来,窗外的春光那么明媚,却无人与他一起欣赏,他多想再看到容锦在他房中悠闲的插花剪枝,听她柔声笑语的在他耳畔谈天说地,当时他只觉烦躁,如今竟又开始怀念那絮絮叨叨又温馨平淡的日子。

    只可惜,她已对他生了芥蒂,再不愿搭理他。月蓝提议让他写信,他却不知自己该不该写,又能写点儿什么?把信给容锦,她会看吗?会不会直接将信给撕毁?

    思前想后的他犹豫不决,轻叹一声,德勒克怅然扶额,缓缓闭上了眼睫,只觉自己的人生又陷入了枯寂。

    且说月蓝回宫之后,长吁短叹,一脸惆怅,叹得容锦心烦意乱,“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必装模作样等我来问。”

    被戳穿的月蓝再不卖关子,直白的道出心底的感受,“奴婢觉着世子挺可怜的。”

    这话听来甚是可笑,“人家身份尊贵,日子优渥,过得舒坦又自在,不必你来瞎担忧。”

    “可是他没朋友啊!纵然锦衣玉食,到底孤单落寞。”

    只这一句,容锦心微紧,不由想起永琪曾说德勒克在上书房时时常被人欺负,也不晓得最近他的汉文进步之后,能否和那些孩子们友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