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

    宁逾好像单方面开启了冷战模式,但又不是完全不理沈浮桥。

    沈浮桥不再抱他,他便缠上绷带,重新回到水里,虽然还是幼年鲛人的形态,但那张脸比当初沈浮桥刚捡到他时还要冷。

    好像被沈浮桥说服了似的,不再做多余之事。

    只是每天的饭量越来越大,有时候甚至把鸡圈里的鸡蛋一餐全部吃完后还说饿,沈浮桥看他这个架势,猜想这进食恐怕与恢复力量有关,于是也算任劳任怨,他想吃什么,想吃多少,沈浮桥都给他做。

    而沈浮桥愈是任劳任怨,宁逾就越是怒火焚心。

    至于吗……这么盼着他走。

    他偏不走。

    宁逾盯着沈浮桥下山归来必经之路,心中恨恨想道。

    然而今天沈浮桥不是一个人回来。

    “前几日族中一些傻孩子不懂事,多有冒犯。”

    楚怜不紧不慢地跟在沈浮桥身边,微微俯首以示歉意。

    沈浮桥背着背篓,看了眼楚怜头顶上的狐耳,又想起了前几天那两只傻兮兮偷东西的狐狸,觉得有些新奇。

    “阁下是……白狐?”

    “正是。”楚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羞赧,“这些年山中灵气不足,大多数都供给了没有灵识的草木虫鱼,我们这些妖修便很难保持人形,最近才好了些,但有时候仍旧控制不住,沈公子见谅。”

    “……无妨。”沈浮桥温声笑道,“原来这座山真有妖啊。”

    “前些日子您不是见过了吗?”

    “我还以为是梦呢。”

    楚怜沉默了一下,也淡淡地笑了起来:“是啊,太久了,我也以为是梦呢。”

    沈浮桥直觉他话里有话,却不好再问。

    “那阁下今日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