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看他一眼,摸他一下,他都心旌微荡,胸口的震颤带着难以言喻的酩酊感,吵得他头疼。

    沈浮桥不觉得这种感情是伴侣之间的喜欢,他把这归结于自己的肤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宁逾漂亮又可爱,一时不小心被诱惑也情有可原。

    他这般想着,便稍稍定了定心。

    宁逾看他眉峰释然地松动了一下,那熟悉的幅度简直让他欲哭无泪。

    沈浮桥又在给自己下净心咒了。

    “你还要继续喂吗?”

    见宁逾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样横生生地拦着路,沈浮桥不得不出声提醒。

    宁逾闻言并不回答他,只是退了一步,示意他先走。

    “……早些回来,今日风大,你穿得单薄,小心着凉。”沈浮桥叮嘱道,“午间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宁逾懵了一下,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何出此言?”

    宁逾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想吃清蒸红鲤。”

    “只这一样吗?”

    宁逾心里愈发奇怪,但面上并不显,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今天沈浮桥像是格外温柔。

    沈浮桥背着背篓进了门,卸下药材后靠着门框咳了好一会儿,乌黑如瀑的长发从肩口滑下,遮掩了过分痛楚的眉眼。那张本该越咳越红的脸,却呈现出一种病入膏肓的惨白来。

    他时日无多。

    必须……早日将宁逾送到京城宣王府。

    去找他的阿远哥哥。

    这边宁逾没有听到,他不在原地,而是上山找阮白去了。

    雨霖山东南极的第二棵松树下,是阮白的一片萝卜菜畦,那些萝卜绝非凡物,阮白日日看守灌溉护养,这些天终于长出了碧绿的萝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