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偶发性的几场急躁的性爱里,爱抚他、凌压他、与他十指交扣的那双手上都是没有婚戒的。

    “我们的第一次是妈妈主动邀请我的,妈妈好色,一直舔我的手。”

    “我以为你是隋遇……”

    “妈妈还饥渴地扭着屁股含着我的鸡巴,叫我老公,让我操你。”

    “我以为你是隋遇……”

    隋锌表情有一丝失控的开裂,又抑制回正常的样子,乌沉沉的眼睛紧盯着宁亦连,偏执道:“所以现在你能回答先前做爱时我问你的话了吗,喜欢我还是喜欢隋遇?”

    “你和隋遇,都重要。”

    “那是不是证明我和隋遇对你来说没任何区别,我和他都能操你。”

    这番偷换概念的说辞并未引起宁亦连太大的反应,他摸着自己的婚戒,平静的如同被说服了一般。

    隋锌不甚满意,换了种更具攻击性的问法:“如果我和我爸都要死了,你只能救一个,你选谁?”

    “别着急回答,自己慢慢想。”

    压抑的沉默过后,宁亦连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反问:“你真的没欺负那个女孩吗?”

    “没有。”

    宁亦连一把抱住了儿子,低喃道:“你没伤害其他人就好,宝宝绝对不可以欺负别人,要做一个乖孩子。”

    宁亦连是个宽容的母亲。他会像原谅丈夫曾经种种过失那样,原谅自己的儿子,这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宽容对待隋家父子,也宽恕于自己。

    宁亦连眸光空洞,有种置身事外的游离,和隋锌对视时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慈蔼而温情。

    “和我开玩笑对我使坏都没关系,妈妈不怪你,射进来也没关系,妈妈已经不能怀孕了。”

    菟丝既柔弱又顽强,容易被牵动,同样兼备应对灾厄的韧性。隋锌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心脏像被缠藤绞住般无比闷痛。如果这个秩序紊乱的家有朝一日会彻底崩坏,那么宁亦连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这很悲哀,这样包容的母爱也很美妙。

    “我会当一个乖孩子,妈妈把自己奖励给我吧。”

    宁亦连好像点了一下头,又似乎没有,他倒塌在火焰里,不怒不嗔,任由焚烧,如一尊殉道的圣母像,安然的埋葬于他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