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被一连某战士中途接力喊起一次,驻扎东岸的一连某排长回过神,不犹豫地朝属下战士猛挥手:“跟我冲击对岸的孔庄村!”

    三十余战士端起刺刀成为了一阵风,刀光凛凛间隔有序如浪,顺岸直扑南岸索桥头,此时孔庄里突然响起了军号声,号声很怪异,一连战士都没听过,他们也顾不得这些。

    仅仅几十秒后,突击排已经冲到了桥头,排长已经带着先锋在索桥板上大踏步,却见对岸桥头几个女兵身影正在忙,有闪光晃眼,那是几柄斧头被高高抡起。

    很可惜,这索桥是绳连非铁链,质量实在不咋地,只见几柄斧头一次起落……哗啦啦

    那一瞬,已经奔在桥上的一连战士无不脑海空白,下意识去抓桥绳,觉得脚下的水面越来越近……

    “卑鄙!”这是突击排长最后一声怒喊。

    “本来我们可以用手榴弹!”南岸桥头的某娘们拎着斧头无情答了。

    一场一连与特战连的模拟血战,最终迫使陆航启动了紧急信号,孔庄村的在岗女民兵得令当场断桥,很多孔庄村民甚至都不知道为何要断桥,根本没听见枪响更没见鬼子到,但信号声就是命令,不管三七二十一。

    一连的冲击速度确实快,马大个任命的排长尽是些无畏型的,带领刺刀一片冲锋起来气吞万里如虎,缺点也很显然,跟本刹不住,眼睁睁看着河对岸的斧头已经开抡,先锋愣是冲上了桥。

    结果,桥断了,将近半个排跟着断掉的绳索桥一起下了饺子,河面上狼藉一片,幸亏这桥是绳索栓木板的简单结构,断落入水后仍然漂,那些落水的一连旱鸭子只要抓着桥体不撒手,一时半会儿沉不了,尚有余力拼命呼救。

    南岸桥头的某些娘们也是花容失色,刚刚的刺刀冲锋太吓人了,到现在还愣愣看着河里狼狈挣扎的一连兵讷讷:“这到底是咋了啊?一连要屠村吗?”

    也有人不会慌到这地步,招娣撇下短斧,手搭凉棚拼命往北瞧:“愚蠢!一连能窜这么快摆明是要逃!想把特战连撇下做垫背的我呸!敌情在哪?咦?那是……我男人吗?”

    从断桥落入河中激起巨大水声的那刻,孔庄里就乱了套,有战士惊慌有战士笑,乌烟瘴气往南岸方向跑。

    最闹心的人是特战连指导员孔岩,胡子拉碴满脸愁容恨不能把那些还在笑的特战连战士踢倒,怒气冲冲督促特战连在场人员赶紧去帮忙捞人,小丫蛋是唯一一个被孔岩无视的,因为那缺德玩意不留神笑岔了气,疼得她跌倒后死狗般蔫着辫子爬不起。孔岩服了,以为改成文斗就能避免干戈天下大吉,结果还是没个好!鸡飞狗跳这都成啥了?

    大树底下只剩了马大个,抽抽着眉毛不挪脚,一个一连属下奔至,急急汇报了事故现场概况,漂在河上的人头够数,无失踪,救援有序进行中。

    见连长仍然抽抽着眉毛无反应,属下又道:“我看这一定是特战连的阴谋!这就是孔指导员给咱一连下的套!扯什么文斗,真要是撇下刀枪抡拳头,咱一连能把特战连给打趴下。”

    “输了就是输了!扯那么多废话有屁用?”马大个终于说了话:“一连怕过输吗?你个不上进的!”

    “连长,我错了。”

    “错个屁!没找对方向而已!只要不认命,输掉了战斗之后,也可能会出现新的战机。”

    说左不对说右也不对,属下糊涂了:“啥意思?”

    看看附近无人:“你去通知二三四排,立即撤出孔庄,绕道回咱们一连地盘;另外通知一排长,他的人装捞齐之后,也立即撤出,不许抱怨不许闹事。这个……连长我得先走一步,外头等你们。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