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选择权是在你们手里的,无论做什么选择,只要是你们想好了就可以。”

    苏盈袖说完,静静的看着夫妻俩,等他们做出决定。

    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一方面是比较大的风险,连医生都要冒险,另一方面是则是相对安全的做法,可是那样就可能失去来之不易的孩子。

    但这又是一个无需多想的问题,因为丁一楠想要当母亲的心已经远超对自身安危的担忧。

    最后她坚持道:“袖袖,我要保胎。”

    “先生呢,什么意见?”苏盈袖接着问老路。

    老路咬着牙,腮边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像在强忍情绪,半晌才点点头,“听她的。”

    说完紧紧搂住妻子的肩膀,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苏盈袖见状,又叹口气,安慰道:“其实也不必这么悲观,我见过比你更差的,hcg更低,我根本不建议保胎,觉得反正怎么都保不住的,她自己也知道肯定是胎停了,但还是要求保胎,就为了多留他几天,想了多少年才测到一次两道杠呐。”

    “后来我拗不过,请示了主任,说那就保几天吧,当个心理安慰,结果你猜怎么着?”苏盈袖笑着卖个关子,“接下来一周,每天检查,她的数值都在猛涨,到第八周b超检查,宫内孕,活胎!”

    “所以说,万一你也和她一样呢?要有信心,心情放轻松,小人儿不会让妈妈吃苦的。”

    她这个例子说得恰中丁一楠心田,让她瞬间就燃起希望来,谁不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即便明知可能性很低,也还是愿意放手一搏。

    而对于苏盈袖来说,既然患者已经决定要去赌这个可能,那她就要给他们希望和信心,而有些风险,只能她自己背在身上了。

    在知悉所有风险和接下来的治疗手段之后,苏盈袖让他们签字,“去办住院吧,今天就不要走了,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再抽一次血看看,好吧?”

    “我们尽力,但有些事要先跟你们说明白,宫内孕,活胎,这当然最好。但也可能有意外,一是如果确定是宫外孕,就不能保了,二是虽然在宫内,但胚胎确实有先天问题,很可能怎么保都保不住,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嗯”沉吟半晌,觉得自己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这才问道,“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问题么?”

    丁一楠这时想起来另一件事,“袖袖,我妈之前说让我过完年去看看中医,你觉得有必要么,还是说先不看?”

    “你想看中医啊?”苏盈袖点了一下头,“想看的话等上班了我给你请个中医科的会诊呗。”

    说着把病历本递给老路,“先去办住院吧。”

    等住院手续办上来,值班护士入区,挑了个病房,许应跟着送过去,苏盈袖回办公室出医嘱和写入院记录。

    值班同事问她:“你又新收一个啊?”

    “一直就是我的,有什么办法,给别人吧她不放心,其他人也不熟悉她的情况。”苏盈袖叹口气,把检查单递给同事,“你瞅瞅这数值,要是宫外孕就坏了,她去年已经宫外孕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