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兴带着两个亲兵一路寻来,他亦听到这院里的动静,好奇的探头向里瞅,发现了于志龙等人,赶紧进院禀告:“大人,属下来迟,赵副千户有事禀告。”

    “哦,何事?”

    “自昨夜至今,赵副千户已经在街上抓获违令的士卒六十七人,多是进民宅和店铺抢掠金银财物的,也有几个想淫他人妻女的,现在都暂时关押在县衙外,赵副千户请示如何处理?”

    “不急,这里正在抢亲呢?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王老虎如此作为?欺男霸女,我见得多了,这抢亲可是头一次见!”于志龙此时还不知道这是刘启的主意。

    里面的头领终于不耐烦,挥手示意,令手下将老者推至一边,士卒们自厅堂角落提出几个老妈子,抱着脂粉盒、缠头等物就要向里闯,孔庆忙着搀扶田烈,一时无暇阻挡。

    “老丈,今儿这喜酒是喝定了!聘礼在此,过几日自会让小娘子回娘家的,你且安稳在家等着抱孙子吧!”

    “住手!”孙兴见于志龙示意,上前高声阻止。

    “什么鸟人又来聒噪?真以为我手中的刀见不得血吗?”这头目大怒,今日若办事不力,回头可不好交待。以前做这种事时自己何曾如此低三下四,都是直接进宅,将女子塞入花轿走人了事,“两个小娘子都带走!咱家大人说了,与秦头领一人一个!”

    孙兴上前分开士卒,快步来到这头目面前,盯睛瞅了他几眼,“我打你个王八蛋!”劈脸就是一巴掌。

    “哎吆,是哪个兔崽子动手打爷爷?都给我上!”这头领不经意间吃了亏,脸皮上很快出现一个五指山,红彤彤的,鲜艳高耸。

    “谁敢动手,真以为我手中的刀见不得血吗?”于志龙原话奉还,站出来呵斥想要动手的众士卒。

    几个眼尖的士卒认出了于志龙,赶紧拉住纷纷上前的同伴和头目。

    那些同伴是被拉住了,但是其头目刚刚被扇了一巴掌后,眼冒金星,两眼昏花,一时还无法看清面前众人的面相,自己当众被打,使得这个在自家头领跟前一向得势的人觉得无法就此收场,目光朦胧中看见有人站出来呵斥,不管三七二十一,挣脱同伴的拉扯,扑上去抽刀就要砍。

    孙兴见他凶性大发,斜着冲上去狠狠踹了他腰眼一脚,只听得他再次“哎吆”一声重重地飞出去,撞倒了厅内一边摆设的座椅和几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刚才他指挥手下闯入了厅堂,孙兴这一脚将他踢成了滚地葫芦。

    有几个那头目的心腹挺刀冲过来,吴四德大步向前迎上去,也不用兵器,他侧身让过对方的兵器,蒲扇般的大手闪电似的攥住其手腕,顺势向后一拧一带,那士卒收脚不住,立时飞一般腾空冲向后面的房壁,咣当一声撞了个结实。原来吴四德经验老道,脚下使绊,在这士卒的小腿上勾了一下。跟着的几个士卒则被吴四德拳打脚踢,滚落在一旁。其中两个体弱个矮的被吴四德掐住脖颈,犹如被拎着母鸡一般,连圈带曳,让他俩来了个对脸撞击,当即鼻破流血,涕泪交加的躺在了地上。

    于志龙的亲卫则上前护住于志龙,抽出钢刀,虚指对方。其余的士卒们不知如何是好,互相面面相觑,胆子大的做势拔刀,做瞋目状,胆子小的则滑头缩在了后面。

    “违抗军令,不知死活!拿下!”孙兴怒喝道。自昨日血战后,孙兴身上更多了一股杀气,此时声音虽然不高,但传到众人耳内却森森然感觉一股凉意,心里不由的一紧。

    那头目自地上勉强爬起来,还要再骂,于志龙的几个亲兵扑过去将他反扭双臂,踢他膝内关节,摁在了地上。这人此时才发觉情形不对,抬头细看,面熟!再认,竟是于志龙等人!

    于海和刘正风对下属宽厚,出了错,也多是呵斥而已,但于志龙率前锋后自组一军,在夺下刘家庄后的第二日就以士卒违抗军令为由当众杀了一批,人头滚滚落地,登时震慑军。前两日各头领底下的士卒和小头目饭后闲聊,都觉得于志龙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这人还讥笑于志龙是小人一朝得势,便得意猖狂。不料今日自己竟栽到了于志龙的手里。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今日只是来此执行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