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楼(1/2)
而此时，前厅慕以安和一众丫鬟大眼瞪小眼，空香附身贴在她耳边说：“小姐，你挑个贴身得，其余陪嫁还是要夫人给你挑。”
一眼扫过去，一众丫鬟都年纪不大，穿得花花绿绿得布裙，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侧眼观察她。只有两三个年事高的老妈子，规规矩矩地站着。大姥姥的管家王妈妈看气氛冷淡，主动站出来给慕以安介绍。
“小姐，这第一排是老太太特意挑出来贴身的，年纪小些，后面两排是您两个姨母给挑的，干活利索。”这王妈妈不是个俗人，在慕老太太处当管家的人，自然是有几分本领的。虽是四五十的女人，却衣着得体，面容干净，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从容不迫。
慕以安顺着她的话看过去，第一排都是脆生生的小姑娘，与她岁数不相上下，第二排都是些能干活的丫鬟，身强力壮。
吸引她目光的是，第二排队尾有个淡蓝色布裙的女人静静站在那里，低垂着眼。相比起旁边的丫鬟，她的肩膀更显得消瘦。
“你往前来。”慕以安指着那个丫鬟，唤过来。王妈妈也没有反驳她要选粗使丫鬟，而是笑着拍了拍那个丫鬟的后背，示意她上前。那个女人有些愣愣地往前走到中间，跪在慕以安前面。
“哎，小姐。”女人终于抬起头看向慕以安，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微微开阔的眸子，小巧的五官让人如沐春风，淡蓝衣裙更趁她肌肤雪白。长相算一般偏上成，自身的气质也让人想亲近。慕以安侧身倚着桌子，一只手撑着头，笑着问她：“你曾唤什么？”
“奴婢贱名，不足一提，还请小姐赐名。”女人恭恭敬敬地答道，眼底里全是感激之情。她在府里从未受过主人们的待见，都是做些脏活累活，力气也不如旁人大，一直被府里妈妈教训。二房的夫人不喜欢她长得那水灵样，也是借此机会，把她分了出去。
“不急。”慕以安摆摆手，又看向那边。丫鬟们梗着脖子，脸上带着笑容，都希望自己被挑中。慕以安却不急了，反正剩下都是阿娘给她挑，她也懒得再费精神了，倚靠着空香打盹。
“这就挑出来了。”厚重的帘子被掀起来，慕夫人缓步走进来，王妈妈赶紧带着一众丫鬟问安。吴妈妈与王妈妈早年相识，两人微笑着彼此点了点头。慕夫人坐下便细细观察慕以安挑出来的贴身，她自己看着女人温顺略带俊俏的眉眼，并不喜她。
一旁的丫鬟端上热茶，慕夫人顺手接过，轻轻吹去上面的茶沫，抿了一口，又静静盯着下面的女人，并不说话。站着的女人嘴巴不自觉地抿在一起，手指绞着，有些无助地站在那里。吴妈妈也看出来慕夫人的不悦，连忙解围道：“既然小姐选出贴身的，那夫人再挑几个丫鬟吧。”
“哎，是是是，这些都是府里最得力的，底子干净的很。”王妈妈在旁边附和道。
坐在主位上的幕夫人并不搭腔，手指轻扣桌子，屋内气氛冷到极点。
慕以安靠着椅背睁不开眼，头一垂一垂的，空香看气氛不对，就在背后拍了拍她的后背。慕以安朦胧地睁开眼，慢吞吞站起来说：“娘，我先回屋了，身子乏了。”
茶碗轻轻放下，青瓷浮雕反射着慕夫人不愿的情绪，但是看到慕以安劳累的样子，知道她这几天日日夜夜为空香婚事操劳。心头一软，头轻轻点下了。空香跟那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她们赶紧跟了上来。
“这是二房那边挑的？”慕夫人一挑眉，目光冰冷地看向王妈妈。
“哎，是。”王妈妈来之前就有顾虑，但是看那个女人柔弱无力的样子，主人家一般都不会挑选，也没多想，谁知慕以安倒是看上了。
“挑挑剩下的吧。”幕夫人又端起茶碗，细细品小厨房新弄的花茶。吴妈妈去里面挑了几个得力的，带着去了慕以安屋子。
回屋的路上慕以安没有说话，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子，面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快入屋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跟在后面的丫鬟差点撞在一起。
“空香，她你看着安排。”说完，慕以安本来朝着空香，又想起什么转向女人说：“你，叫小楼吧。”
女孩的面容如未融化的冰山，她抬眸盯着女人的眼睛，漆黑的眼珠空洞又带着洞察，硬是让女人站在那背后发凉。
一眼扫过去，一众丫鬟都年纪不大，穿得花花绿绿得布裙，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侧眼观察她。只有两三个年事高的老妈子，规规矩矩地站着。大姥姥的管家王妈妈看气氛冷淡，主动站出来给慕以安介绍。
“小姐，这第一排是老太太特意挑出来贴身的，年纪小些，后面两排是您两个姨母给挑的，干活利索。”这王妈妈不是个俗人，在慕老太太处当管家的人，自然是有几分本领的。虽是四五十的女人，却衣着得体，面容干净，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从容不迫。
慕以安顺着她的话看过去，第一排都是脆生生的小姑娘，与她岁数不相上下，第二排都是些能干活的丫鬟，身强力壮。
吸引她目光的是，第二排队尾有个淡蓝色布裙的女人静静站在那里，低垂着眼。相比起旁边的丫鬟，她的肩膀更显得消瘦。
“你往前来。”慕以安指着那个丫鬟，唤过来。王妈妈也没有反驳她要选粗使丫鬟，而是笑着拍了拍那个丫鬟的后背，示意她上前。那个女人有些愣愣地往前走到中间，跪在慕以安前面。
“哎，小姐。”女人终于抬起头看向慕以安，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微微开阔的眸子，小巧的五官让人如沐春风，淡蓝衣裙更趁她肌肤雪白。长相算一般偏上成，自身的气质也让人想亲近。慕以安侧身倚着桌子，一只手撑着头，笑着问她：“你曾唤什么？”
“奴婢贱名，不足一提，还请小姐赐名。”女人恭恭敬敬地答道，眼底里全是感激之情。她在府里从未受过主人们的待见，都是做些脏活累活，力气也不如旁人大，一直被府里妈妈教训。二房的夫人不喜欢她长得那水灵样，也是借此机会，把她分了出去。
“不急。”慕以安摆摆手，又看向那边。丫鬟们梗着脖子，脸上带着笑容，都希望自己被挑中。慕以安却不急了，反正剩下都是阿娘给她挑，她也懒得再费精神了，倚靠着空香打盹。
“这就挑出来了。”厚重的帘子被掀起来，慕夫人缓步走进来，王妈妈赶紧带着一众丫鬟问安。吴妈妈与王妈妈早年相识，两人微笑着彼此点了点头。慕夫人坐下便细细观察慕以安挑出来的贴身，她自己看着女人温顺略带俊俏的眉眼，并不喜她。
一旁的丫鬟端上热茶，慕夫人顺手接过，轻轻吹去上面的茶沫，抿了一口，又静静盯着下面的女人，并不说话。站着的女人嘴巴不自觉地抿在一起，手指绞着，有些无助地站在那里。吴妈妈也看出来慕夫人的不悦，连忙解围道：“既然小姐选出贴身的，那夫人再挑几个丫鬟吧。”
“哎，是是是，这些都是府里最得力的，底子干净的很。”王妈妈在旁边附和道。
坐在主位上的幕夫人并不搭腔，手指轻扣桌子，屋内气氛冷到极点。
慕以安靠着椅背睁不开眼，头一垂一垂的，空香看气氛不对，就在背后拍了拍她的后背。慕以安朦胧地睁开眼，慢吞吞站起来说：“娘，我先回屋了，身子乏了。”
茶碗轻轻放下，青瓷浮雕反射着慕夫人不愿的情绪，但是看到慕以安劳累的样子，知道她这几天日日夜夜为空香婚事操劳。心头一软，头轻轻点下了。空香跟那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她们赶紧跟了上来。
“这是二房那边挑的？”慕夫人一挑眉，目光冰冷地看向王妈妈。
“哎，是。”王妈妈来之前就有顾虑，但是看那个女人柔弱无力的样子，主人家一般都不会挑选，也没多想，谁知慕以安倒是看上了。
“挑挑剩下的吧。”幕夫人又端起茶碗，细细品小厨房新弄的花茶。吴妈妈去里面挑了几个得力的，带着去了慕以安屋子。
回屋的路上慕以安没有说话，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子，面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快入屋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跟在后面的丫鬟差点撞在一起。
“空香，她你看着安排。”说完，慕以安本来朝着空香，又想起什么转向女人说：“你，叫小楼吧。”
女孩的面容如未融化的冰山，她抬眸盯着女人的眼睛，漆黑的眼珠空洞又带着洞察，硬是让女人站在那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