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珑看陈捕头那不能作主的怂样,再依据办案时被权贵施压的经验,综合汾州城势力分配的情况,案情应该是上级指导的,而陈捕快不想担责。

    她泯了一口茶,换上更温柔的态度道:「乾坐着有些无趣,不若请小厮来念个故事让我配茶,陈捕头觉得如何?」

    陈捕头脸上笑开了花,叫来师爷把竹简递给他,让他一字不漏地念。

    捕快多不识字,师爷是整个府衙的捕快一起凑钱请的,平日帮忙写文书,不属於府衙正经设置的职位,现在让他给个外人念卷宗,日後上头追责,他一个随时可丢弃的师爷绝对是泄漏机密背黑锅最佳人选。

    师爷擦擦额头的汗,念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念现在立刻就得滚,为了五斗米只好y着头皮念了。

    「八八八月初五,nV婢小小小银花於巳巳巳巳时许,唤许别驾家许大郎晨起,喊喊喊了许久无动静,便推门进屋。许大郎仰仰仰躺在床榻上,已气绝多时。仵作初验後判定是是是……毒杀。」

    毒杀两个字念的表情狰狞。

    师爷继续道:「因近日与许家大郎君有过冲突之人,仅外地人范郎君,忠信侯范世子一人,便将其关押大牢,择日宣判。」

    明珑等了一会儿,发现师爷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有些狐疑道:「就这些?」

    师爷点点头,陈捕头接过话头道:「明捕头难得来汾州一趟,不如四处参观一下咱汾州府衙,尤其仵作的殓房最是特别,b全大璟的殓房都乾净。」

    明珑挑眉,陈捕头没把大璟走遍,怎麽就能断言汾州府衙的殓房最乾净?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让她去看看许观近的屍T。

    恭敬不如从命,明珑起身告辞陈捕头,往府衙最角落的地方找到殓房。哪个府衙不是把最Hui气的东西放在角落呢。

    仵作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头,身边一个半大的小助手,两人看来早已恭候多时,行了礼後便将明珑领到许观近的屍T旁。

    白布一揭,明珑先骂了句混帐。

    见鬼的毒杀,许观近的脖子只剩後半颈骨与皮r0U还连着颅骨,喉管早就断了全。

    明珑指着灰sE的头颅道:「毒杀?」

    仵作避开眼神接触回道:「上头说是毒杀,就得是毒杀。」

    明珑啧了声,有时候她也讨厌自己官不够大,只能听凭上头好恶做事;但她更讨厌官做的大,可以凭好恶做事。

    她仔细观察许观近的脸和手,上头的脓疮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她记得言漉心说过放着不管十多天左右会自己痊癒,许观近是她们离开汾州城後第三天Si的,三天时间好了七八成,看来是找到加速排毒的药吃了,更不可能是因为吃了甚麽东西而Si。

    她把那颗剩下颈骨和後颈皮r0U连着的头转了转,越看越觉得熟悉,又拿手指探了探,那刀JiNg准的切在喉结之下把喉管割断,连着旁边的动脉也整齐切断。

    明珑对仵作道:「老人家可曾去过犯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