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龙岗城墙,夏萧和舒霜如扑向羊群的狮虎,骁勇而健壮。他们落地,以汗水交换的,是这些盘羊最宝贵的性命。

    元气在地面炸开,盘羊浑身是火,成了烤羊。

    夏萧和舒霜双手触地,地下沉睡许久的树根疯狂生长,表皮如岩石般坚硬,它们破开地面,盘腾如浪,一卷即是一片。盘羊的骨头在挤压中被绞的粉碎,鲜血里混着内脏,流了一地。真正的肝脑涂地,想必就是这般,但没了可赞扬的毅力劲,只有瘆人的恶心。

    树根朝天,两根或三根缠在一起,绞死数百只盘羊。十数道朝向天空的树根成了奇特的景象,其下,盘羊找准目标,低头更深,不顾一切的冲撞。

    十头盘羊的冲击可以躲闪,但同时面对百头,在地动山摇的晃动下,唯有面对是出路。脚步迈开,夏萧双手紧握朴刀,火焰在其上尽情燃烧,生出狂躁和毁灭之意。足以燃烧到末日的火焰,将一刀带走这些家伙的性命。

    火焰和刀芒在疯狂延伸,最后足有百米。

    夏萧拖动这骇世大刀,惊动半个天地。

    盘羊群唯一的胜算在于数量,可羊群越密集,句芒和祸斗越开心。它们一个飞在舒霜头顶,一个保护在舒霜身侧,令其成了战场上不容受伤的公主,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雷电被句芒的鸟爪掷下,在地面蔓延轰炸,令许多盘羊散发出香味,就是有些膻。一旁的祸斗将一片区域烧成熔浆火海,然后在四周窜动,扑咬驱赶着羊群往里落。刚进去的羊群发疯般往岸上爬,可这是炽热的沼泽,只有进去的门,没有出来的路。不一会儿便只剩骷髅骨架,白森森的。

    两者手段都是狠招,没有任何保留,羊群因此暴躁,可夷平一座巫岷山的它们,无法踏碎龙岗。

    “大夏境内的所有学院弟子,速到临溪城集合,准备一同抵御第二次荒兽冲击!”

    突然传到耳中的是胡不归的声音,可它比平时少了些老态,多了些战意,令夏萧和舒霜加快手中速度。

    元气的催动下,翻腾的树根已如树躯般粗壮,它们触及荒兽的一瞬间,便有枝桠疯狂生长,雨后春笋相比都逊色了些。而在其下,羊群被束缚,甚至勒断骨头,割开血肉。

    领头羊被朱恒活生生捶死,它头骨破裂,壮硕的身体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荒芜的平原,眨眼只剩三人两兽,他们的对峙极为简单,都想取对方的命。夏萧在龙岗时,朱恒千方百计想令其丧命,而此时,他们终于能在此处一决生死。

    擦掉脸上的血,夏萧手中的朴刀喝饱了,变得更有劲,能随夏萧而动。其上有猩红之光散布,令提着它的夏萧更露几丝锋芒。他如立在大荒的剑,将要斩开一切谜团,可在此之前,需自断纠纷。

    “我本以为夏家和朱家的矛盾早已解决。”

    夏萧呢喃,不懂朱恒为何不珍惜这机会。他已经很仁慈了,当初在圣上面前,他只需要开口,便可灭了朱家所有人。

    无论是图谋不轨,还是叛国,都够朱家死好几次,可夏萧想让他们体验一把绝望,体验一把为金钱烦恼,从万人之上到万人之下的落差。但起码还活着,只要挺过去,等到走首教会离开大夏,南商重新进攻时,他们还有机会翻身。虽说机会微茫,可还是存在可能。但他将这机会丢掉,那正好,下地狱吧,天堂没有他的位置!

    “夏萧,别以为你在学院待了半年我就不是你的对手!即便是你老子,也不一定打得过我!今天,不管什么骂名我都不怕,王朝先祖,正妻儿子,我都负了。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了,杀了你,我起码能留下自己的名字。什么远道而来者,即将毁在我手中!”

    朱恒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吐得生硬,他迫不及待的想打败夏萧,他心急,想用自己的手臂刺穿夏萧的胸膛,就像杀朱天康一样。朱恒拿后者练手,和夏萧实战,眼中的欣喜若狂逐渐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