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一个软软的爪子拍在我额头上,我立刻从梦境中惊醒了,头疼得不行,已是满身大汗。

    “阿九……”我不停地叫,“阿九……”

    我不住喘息着,眼睛灼痛到要落泪下来。我的小白酒在暗夜中静静地看着我,我努力想伸手去摸摸他,却又怕手心汗湿把他弄脏。小白猫主动凑过来钻进我的手心里,娇小的身体蹭了蹭,然后爬上我的肚子,趴在那里低头俯视我。

    我俩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终于笑了,把他抓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额头。我的汗水和眼泪把他的皮毛打湿,又侧过身把他放在心口处圈着,用比他缓慢地多的心跳与他交换心声。

    白酒问我:“阿良,你做噩梦了么?”?

    我:“只是……睡得不安稳罢了。”

    白酒:“那你还睡得着么?”?

    我:“试试看。”

    白酒和很久以前一样,每到夜里吹了灯后依然喜欢躺在床上和我一起不停说话,我们总是可以聊很久很久,天马行空你一句我一句地没有任何停歇。直到娘亲推开门叮嘱询问怎么还没睡,我们又赶紧额头相抵拼命装睡。等到门口的亮光无奈消失以后,兄弟两才又张开眼睛对视一笑。

    白酒:“睡不着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话?”

    我:“好。那你先说说看。”

    “嗯……我今天回家的路上,在路边上看到了一个花圃,里面紫罗兰开得很好。”白酒声音轻得就像片羽毛,“然后我站着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有人以为我要采花采草破坏公共设施。”

    我:“你站着看那么久干什么?”?

    “我想把它记下来。等见到你,就可以和你说它长什么样。”白酒的声音很缓慢,像是故意的,听着那轻和温柔的声音,我又有点困意缓缓浮了上来。

    我闭上眼睛问:“所以那朵紫罗兰是长什么样子的?”

    白酒说:“花瓣是很罕见的一种浅紫色,偏粉,又有点偏浅蓝,有黄色的蕊。”

    我说:“我没见过,但可以想象有多好看。”?

    “花再好看,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你。”白酒四个爪子蹬了蹬,趴在边上也闭上眼,“没见过你的人也无法想象,不会明了。”

    ……真的是,嗲精有多嗲,说话就有多甜。

    我无端发散思维开始联想:“说起来之前看电视广告,我们经常吃的那个冰淇淋牌子居然出了个蓝莓桑葚巧克力脆皮的雪糕。那个脆皮居然也是蓝紫色的。”

    白酒说:“是加了色素吧,现在人类越来越喜欢乱加一些奇怪的食品添加剂了,会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