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眼灰爪磨了磨自己的刀。

    其实他很清楚,这些从副本里面爆出来的武器不需要打磨,虽然有着耐久度这个属性但并不会影响到武器的锋利程度,只要去铁匠铺那边修理一下就能恢复如初。

    这只是他曾经作为战士所保留下来的一个习惯,为的也只是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回忆过往的经历而已。

    他很喜欢游戏之神教会的氛围,明明每天都在打打杀杀,但或许是在副本中已经发泄了一番,所以人和人之间的交流反而没有太多的戾气。

    就算真的有什么冲突,大不了也就在小镇门口插旗k,你死我活一番之后,大家又是能够在酒馆里天南海北吹牛胡扯,副本之中托付后背的好兄弟。

    不需要担心明天的狩猎收成如何,没有即便面对老弱妇孺依然痛下杀手的必要,更不需要向着自己的朋友乃至亲人挥剑。

    哪怕是神谕降下讨伐敌酋的任务,大家也能在嘻嘻哈哈之中齐心协力的完成。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除了一部分玩家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惨叫着啊啊啊,黑手来啦然后四处逃散之外。

    可恶,我的姓氏明明是灰爪才对

    鬃眼在心里嘀咕道。

    黑手只是笑称,虽然确实很多玩家因此不太高兴和他组队,但鬃眼的技术是毋庸置疑的一流,因此在探索副本开荒的时候经常会有一线玩家团队邀请他一起参加攻略。并没有遭到欺凌之类的状况,反倒是结交了不少朋友。

    明明现在是那么幸福,但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忘记过去的痛苦呢

    他倒吸了口凉气,发现打磨完毕的短刀刃口无意中划过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血痕瞬息之间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的1字样缓缓飘出。

    鬃眼并没有和大部分玩家那样关闭自己的痛觉,只是将其稍微减轻了一些,因为曾经是个战士的他知晓痛觉其实也能算是身体对于伤害的一种警兆,只要习惯了疼痛之后,在战斗中其实反而能够对理解自己的状态起到重要的作用。

    他叹了口气,将短刀插回了自己的刀鞘之中。

    作为第一批加入小镇的流民玩家,他自然也是新人们口中的大佬,虽然装备方面比较黑手,可每次副本获得的游戏币并不会因此减少,所以和同期的不少玩家一样,他所居住的并不是旅店,而是自己在小镇购置的房屋。

    这种系统统一建造的房屋不仅外表整齐划一非常好看,其实就连内部的基本装修都是一模一样,除了门牌之外,几乎没啥区别。

    当然玩家们可以通过完成收集任务,收集到各种墙纸、家具和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装饰品来打造自己心目中的家,不过鬃眼并没有这个兴趣,因此他的家里依然是那种基础模板,其中就包括了竖立在卧室的那面,大概是给女性玩家福利的朴素梳妆镜。

    鬃眼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梳开自己浓密的头发,露出了自己位于头顶两侧,那异于常人的耳朵。

    那是一对棕黄色,毛绒绒的三角形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