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对方此刻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他都只能示弱。

    于是傅崇光就见云知月扑通一声跪下,说道:“请陛下开恩,外臣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更加谨慎小心,不给陛下添麻烦。”

    傅崇光一愣,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畏首畏尾、逆来顺受的小狐狸还有什么意思?温顺的外表不过是畏惧于他的权势与地位罢了。

    “行了。”傅崇光不耐烦地摆手,“下去吧,朕忙着呢。”

    云知月能明显察觉对方的不悦,多半是不满于自己的顶撞,不管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都没了兴致,不愿再见他。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面对对方的不耐与“厌恶”,心里或多或少有点不舒服,但逃过一劫的侥幸还是占了上风,立马磕头告退离开了御书房。

    自那之后,傅崇光没有再召见过云知月。

    没有债主催债,云知月暂时松了口气,在学馆中与各位王子混熟了一些。

    百漠王子依旧热情,时常与云知月交流学问,对其他人也很热络;獒戎王子依旧不怎么说话,但唯独对云知月的话有反应,百漠王子悲呼:“原来这小孩是看脸下菜碟!”

    穆赖和茴兰王子依旧形影不离,除了问功课,不怎么吭声;羌牦王子依旧傲慢无礼,对谁都爱搭不理。

    唯有南昭二王子楚逸依旧坚持不懈地找云知月的茬。

    主要表现在口舌之上,先是讽刺云知月王兄因为狎妓被傅崇光下旨训斥,说乌虞人缺少教养、品行不端;后又见傅崇光似乎不再“宠幸”云知月,嘲笑他这么快就失宠。

    对此,云知月兴致来了就扮个清白无辜,“委屈”质问对方:“王兄是王兄,我是我,你怎能如此污蔑人?”又或者回讽他:“原来搬弄是非就是你们南昭的教养。”

    兴致缺缺时就懒得搭理,任他上蹿下跳像只猴,我自不动如山坐如钟。

    又过了几日,云知月发现各国使臣分别进宫探望了王子和美人,才知他们即将启程离京。

    三日后,傅崇光携各国王子在朱雀门为各位使臣送行。

    云知月再次见到乌虞乾,也注意到他折了的右手。

    他刺在乌虞乾肩胛那一刀算好了位置,看着伤口不深,出血也不多,但不好好养着便会影响右臂的灵活。乌虞乾沉迷酒色,自然不会注意。所以后来又被伤了两回,如今恐怕已经伤到了根本,不太顶用了。

    云知月并不心虚,甚至还觉不足,懊悔没有早些狠心将乌虞乾杀了,才使得自己落入圈套,如此被动。

    云知月站在傅崇光身边不远,中间隔着宸国的官员,另一边是百漠班酷、楚逸、图勒和穆赖、茴兰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