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开恩!”

    赞回膝行上前想求情,萧瑜一把按住他的肩:“不能获胜便从严惩处,是你自己亲口应允,如今陛下的处置已是格外开恩,若真要追究,将你斩首也不为过,还望殿下好自为之。”

    赞回僵住,双拳杵地,深深地埋下了头。

    云知月就跪在他近旁,看见地面的沙石碾进他手背,看到他肩膀抖动,心底忍不住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视线却一顿,落在对方裸露的右臂上——这几日训练对方都光着膀子,今日也只穿了一件无袖的褂子,但那右臂却不复光洁。

    “陛下!”

    云知月急忙出声,抬头才发现不妥,不止傅崇光侧身转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眼睫微颤,明白此时不管开不开口都显得奇怪,干脆起身跑向傅崇光,附耳低声道:“请陛下派人查看赞回的右臂。”

    傅崇光脸色微变,克制住调转视线看向赞回的冲动,眼眸沉沉地看着云知月。

    眼前的少年长发滴水,眼睫上挂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琥珀色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

    落在众人眼中便是乌虞三王子胆大包天,拦下陛下当众密语,陛下甚是纵容,姿态亲密,若无旁人。

    傅崇光:“萧瑜。”

    “卑职在。”

    萧瑜附耳上前,听傅崇光低声吩咐:“你亲自押赞回回宫,好生看管。”

    萧瑜看了云知月一眼,虽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令陛下如此严肃,但显然与羌牦王子有关,他只管听令行事,抱拳应是。

    云知月见傅崇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禁松了口气,正要告退,就见侍卫搬来长凳和棍仗,压着萧璋和赞回就地行刑。

    当着众臣和百姓的面,一仗仗落肉有声,毫不含糊,云知月听着就两股战战,下意识别开了脸。

    傅崇光见他身上还在滴水:“你先带穆赖王子回宫,让太医好生照看。”

    云知月知道其余事自己不该掺和,低头应是,和百漠班酷几个王子带着昏迷中的戈齐先行离开。

    傅崇光则向裁判问起龙舟赛的结果,顺便监刑。给赞回行刑的侍卫更加不敢放松,棍仗之下很快见了血,赞回咬牙一声不吭。

    倒是萧璋忍不住痛吟,扒着长凳可怜兮兮地抽气,却也没有挣扎求饶,仍是乖乖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