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锋上那一抹血色,在两百年后的今日,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天令的锋刃,在被蕴含至极毁灭神能的血液侵蚀后,威能虽得到相应的加持,但这留下的痕迹,几乎能够做到永不褪色。

    与苦境相比,四魌界可谓是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他动起手来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就算有人把事情捅到苦境三教,以三教的鄙视链,也不过是又一场: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

    这就是江湖。

    随着蔺重阳站起身,将天令拔起,笼罩在周围的白云烟随之散去,因为他调息而升高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溢散出的气机亦同时被收回。

    在这黑暗而寂静的环境中,任何声响都会变得非常清晰,虽然先前白云烟是隔音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剑不是那样练的。”

    望着不远处那名练剑的少年,蔺重阳出言提醒道:

    “练什么不好,偏偏要练剑境,往后若是出去行走江湖,会死的很快的。”

    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变故,但慈光之塔的这一脉剑族,依旧只留下了殢无伤一人。

    纵观对方履历,在心境破了之后,就处于功体不全,一路急转直下的状态。

    好在最后运气不错,虽被断去一臂,但也成功退隐,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一代不世剑者落得如此下场,不免令人唏嘘。

    “谁!”

    不知是环境的原因,还是剑境的影响,亦或者两者都有,少年的性格,说好听点叫水波不兴,说难听点就是死气沉沉,

    不过蔺重阳的突然出现,还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少年的警觉,他盯着渎生暗地的深处,神色中多了一点戒备,将手中是剑握紧了一些。

    哪怕那口剑已经锈迹斑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损毁,再也无法使用。

    “自从来到此地,你们这一族,便一直在享受着我带来的裨益,也守护着我之存在,你说我是谁?”

    蔺重阳语气淡然,脚步也很轻,一步一步走向天井之下。

    他的话语,也加深了少年的戒备,虽然因为环境与遭遇,殢无伤的性格相当平稳,但人对未知的恐惧,出自于人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