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的审判安排在哪天了?”

    木瀚文拿了颗方糖放在茶杯里,又从冰箱里取了小点心出来,全程自助,精致的木所长到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在叶乐昂家里驾轻就熟的架势,也从另一个角度向关斯年宣示着某种意味不明的主权。

    白阳瞅了一眼没什么表示的关斯年,叶乐昂家里并没有准备任何哨兵能喝的东西,偏偏木瀚文是个例外。白阳喝了一口白开水,深深地叹了口气。

    关斯年是个没有什么口舌之欲的人,除了那个很少有人知晓的爱吃甜食的癖好。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抬眼就看到木瀚文意有所指地望着他,他也对人笑了一下,坐进了椅子里。

    “快了,后天第一次庭审,过程不会对外公开。”关斯年说。

    叶乐昂在地球的家摆设和在范瑞兰德的很像,只是起居室里多了长沙发和单人沙发,关斯年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叶乐昂也清楚,他的生活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进驻到他的生活里。

    环境依然温馨惬意,叶乐昂说等到春天的时候,会在窗外的花栏里种些茉莉花。目光扫向低头喝茶的木瀚文,要是没有某个人的存在,他就更喜欢了。

    “全程由司法安全部负责,帝国那边拒绝各战区再插手这件事。”白阳接话说,“但愿那帮人不要出什么岔子。”

    说这话的白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那个乌鸦嘴体质,而至于未来发生了什么,那也都是后话了。

    “奎斯特前两天跟我说,兰斯想要再见叶乐昂一面,被我拒绝了。”关斯年换了个坐姿,他坐的位置正对着厨房门,每当叶乐昂的身影出现在门里,他都会有所感应似的看过去。

    这种小动作并没有躲过木瀚文的眼睛,当关斯年的目光再次漂移过去的时候,他也扭头看了过去,发现了在厨房里走动的叶乐昂,他很快转过身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白阳忽然觉得,老木那个志在必得全然不把阿年放在眼里的架势,还有在叶乐昂家里的各种优待,怎么看怎么都比阿年的段位要高得多。再看自己亲爱的朋友,恋爱经验为零,愣头愣脑的跟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似的。

    前途坎坷啊。

    “事到如今,他还想见乐乐干什么?别告诉我余情未了。”骆新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明显听到了刚刚的对话,他捡起桌上的点心就要往嘴里扔,被跟在身后的叶乐昂一把拽住了手臂。

    “这是安安的,你不能吃。”

    骆新晨知道他说的不能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就不是给他们哨兵准备的,遗憾的啊了一声。反倒是关斯年若有所思地向木瀚文投去了一眼,后者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叶乐昂并没有察觉到这边两个人的暗潮汹涌,他嘀咕了一句鬼才跟变态有余情,当着三位哨兵的面儿,把那碟点心端走了。

    骆新晨瘫倒在长沙发上,对气氛的变化无知无觉,捏了块木瀚文的方糖含在嘴里聊胜于无。

    白阳注意到提到余情的时候,自己朋友的眼神沉了沉,鸡血瞬时往脑子里灌,想要替朋友仗义执言的心思上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就是,未了也是跟阿年的余情啊。”

    室温仿佛降到了0度,空气忽然安静,骆新晨冷冷地瞪了一眼白阳,恨铁不成钢这个没有一点眼力价的憨憨。

    感谢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拯救了这一室尴尬,郑安安、宋少言和夏一珩鱼贯而入,后面两个小青年看清楚屋内坐着的人后,相当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