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追放水放太过分,老人家深觉年轻人没好货,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太过分,气呼呼地撂下棋盘走了人。

    秦朝阳哎哎喊了两声,洪导支着伞背着手,头也不回。她望了眼细密的雨幕,左手从骨子里钻出疼。

    “你没事逗老爷子干什么?”她挨个揉着左手指骨,“你也快赢了。”

    回答她的是一双写满无辜的眼睛。

    靳南追模样明艳,但摆出一副无辜委屈的女孩儿作态也毫不违和,带了点反差感,反而让人喜欢。

    可惜秦朝阳不吃这一招。

    “不是赢不赢的问题。”见没法蒙混,靳南追这才收了表情,颇为无奈:“洪导不服输,我要不是跟你放水把他气走,估计还得陪他再来一局。”

    她敲敲腕表:“我已经在这儿陪他坐了几个钟头了。”

    靳南追不是很坐得住,从中学开始就是。秦朝阳刚认识她那会儿,靳南追每堂课都要被老师叫到后面站着,别在位置上做小动作。

    让她干坐几小时下棋,简直要她的命。

    秦朝阳顿了顿:“辛苦你了。”

    话音跟雨一道落在地上,没人接腔。

    冬天的雨喜怒无常,刚在机场还只是濛濛的淅沥小雨,现在又蓦地落大了,连成一幕细密雨帘,没声响地沁进地皮。

    左手又是一阵酸疼。

    棋子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起来,靳南追将黑白棋子分别收进小翁,问她:“回去吗?我带了伞,一起走吧。”

    雨势渐凶,秦朝阳不可能故作矫情地冒雨回去。她点点头,等着靳南追收拾棋局。

    靳南追带的伞偏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她个子比秦朝阳高上一些,秦朝阳侧过头,能看见披散的鬈发。

    发质一如既往的好,还多,唉。

    秦朝阳有点羡慕。

    酒店已经被剧组承包下来,所以秦朝阳和靳南追进来时也没引起什么动静。徐伶在大堂角落位置和人打牌,见秦朝阳进来,忙把牌倒扣在桌上,跑来说:“秦秦,你的行李我全放到你房间去了。”

    秦朝阳点点头,徐伶便又折身跑回去。有人悄悄掀起她牌要看,吵吵嚷嚷地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