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到了年三十。

    这天一早,李凡就跟父亲一起贴起了对联。农村的对联很少有用胶带粘的,因为胶带粘的不牢固,被风一吹,很容易就会开裂,根本坚持不到年底。所以农村人一般都用面粉加水做成浆糊,来贴对联,用浆糊贴的对联结实牢固,一年的风吹雨打都坏不了。

    贴完对联,李凡就开车带着爷奶爸妈就去了县城,琴岛人过年有个习惯,都兴最后一天去洗浴中心洗澡搓背蒸桑拿,为的就是洗去一年的尘埃,干干净净的迎接新年。

    洗浴中心果然是人山人海。好在李凡前几天提前预定了两个家庭式小堂子,这才避免了人挤人的尴尬。

    一家人洗完回家开始包饺子。北方人在年三十和初一这两天,每一顿饭基本上都是饺子。在李凡老家福平,有往饺子里包钱币的习俗,老人说过年吃饺子吃到钱越多,来年的生活就越兴旺。为此李妈还特意去银行换了几封崭新的五角硬币,消毒后就一个个往饺子里包。

    李凡李妈和奶奶在包饺子,李爸和爷爷在做“炸货”(胶东地区用面糊裹着鱼肉,刀鱼,排骨等炸制的一种食物的统称。),一家人其乐融融

    期间大伯母跟二伯母都来了,给爷爷奶奶送了鸡鸭鱼肉等过年的吃食,李妈也拿了一些从魔都带回来的烟酒礼盒给了她们。

    祖孙三人一边包饺子一边闲聊:“大凡,什么时候带媳妇来家给奶看看?奶八十多岁了,日思夜想就是想看大孙子说媳妇,你再不急我和你爷还能看到吗。”奶奶感叹道。

    李妈瞪了李凡一眼,转头略带埋怨的道:“瞎说什么呢妈,您和我爸身体硬朗着呢,大凡说了过完年就带一个回来给您瞧瞧!是吧大凡。”

    李凡颇为无奈,听奶奶如此说自然也不好违背老人家的意思,只有答应道:“昂,是,奶奶。”

    晚上,一家五口盘坐在热烘烘的土炕上准备吃饭。从李凡回来,就一直高兴的合不拢嘴的爷爷还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高粱酒,爷孙三人一起添上,正所谓: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抿了一口浓香的高粱酒,李爸砸吧砸吧嘴抬头看着电视:“自从老赵不上之后这春晚是越来越没意思,听说今年连老冯老蔡也不上了。”众人皆是赞同。

    一家人吃饱就磕着瓜子看各个台的春晚,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

    快到十二点,李爸就拉着李凡到街上放了一挂鞭炮,为的是迎接在天上的祖宗们找到家门回家过年。按照老家习俗,放完这挂鞭炮还要吃一顿饺子,李凡心想好嘛,掉到饺子窝里了。

    年三十的所有流程就这样走完了,众人皆去休息。

    第二天,大年初一。天还没亮,院里就传来敲门声。正下着饺子的奶奶,开了大门迎了客,不用说,是来拜年的。

    李爸李妈见第一波拜年的客人都来了,就叫了李凡起床,李凡还有些小郁闷为啥起这么早。收拾好进了客厅,嚯,伯父伯母堂哥堂姐都到齐了,喝着香茶,吃着瓜果聊天呢,搞了半天自己是最后一个起床的。

    给各位长辈兄弟姐妹一一拜年后。两个伯母给李凡发了红包,老李家的习俗是不结婚就有的收,结婚了就发给新娘子,生了娃再给孩子。李凡也不推辞,然后看了老妈一眼,李妈从炕上的皮草大衣里掏了俩红包递了过来。

    “梦涵,孟桐过来,说声小叔过年好,小叔给你们发红包。”看着两个乖巧伶俐的侄子侄女,李凡略微弯腰微笑着招手。

    看着红包的厚度,李凡大伯母和嫂子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赶快教两个小辈感谢老叔,二伯母羡慕的则胳膊肘拐了一下身边不成器的儿子,李强被拐的哼哼了两声。

    按照习惯,男丁要出门走街串巷去给同族长辈拜年,女眷则在家收拾收拾屋子,迎接迎接客人。当然李凡爷爷是不出门的,因为他的辈分在全村已经是最高,加上李凡如今的社会地位,村里村外认识李凡借机来拜年的人肯定不少,他也算是在家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