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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夕之间,陶紫鸢变成了陈夫人,而外邦进京的使臣也被皇帝在第二天的夜里设宴招待。

    作为风波亭的提司,陶紫鸢也要负责当天晚宴的安事项。

    一大早起来陶紫鸢有些腰酸背痛,彩雀进屋的时候端进了一盆清水,刚洗完脸没多久,屋子里进来了另一位陶紫鸢没有想到的人。

    李姑姑。

    陶紫鸢以为这位李姑姑随着先皇后故去了,再不济也是留在宫里,却没想到竟然被陈堔接到了风波亭中。

    昨日她还不曾见过这位李姑姑,今日便上了门,想必是陈堔特意嘱咐的。

    “夫人今日起的晚了,虽说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但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陶紫鸢还没来得及惊喜,李姑姑已经碎碎念起来,无非是这规矩,那规矩的,听的人头昏脑涨,但总有那么一些熟悉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曾经很熟悉的人,很平常的事情。

    虽然有些平淡乏味,却异常的安宁。

    李姑姑的手很巧,不一会儿便梳好了陶紫鸢的头发,青丝挽成了妇人的发髻。铜镜里面的女子低眉含羞,朱唇点目,眉眼之间是独属于妇人的风韵。

    “今儿个宫里夜宴,大人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午后大人会来接您,上午的时间夫人需要浏览一下今日夜宴的名单,还有宫里各处的守卫情况。”

    李姑姑三言两语清楚的安排好了陶紫鸢今日的行程,一边往梳好的发髻上插上了一支玉簪。

    陶紫鸢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突然间想起来这事李相卿送的,刚要张嘴却被李姑姑抢先了一步,

    “大人说今日夜宴,夫人还是戴着这支簪子的好,以做防身之用。人家既然送了来,就没有退回去的必要,左不过再送给人家另一样东西便是,夜宴之上鱼龙混杂,难以防备是不是会有漏网之鱼。”

    “知道了。”陶紫鸢有些泄气,她知道这一定是荆溪说出去的。

    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告的状,话说……

    陶紫鸢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面色刷的红了起来,一边正在收拾梳妆台的李姑姑看见了,问了一句,“姑娘怎么脸这么红,可是发热了?”

    “没……没有。”陶紫鸢躲开了李姑姑要伸过来的手,眉宇之间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只是突然间想起,大人今天走的很早,我起的这么晚,确实有些不合适。一时羞愧,难免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