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莘早上醒来就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这些日子几乎没断过。

    他从洞口下去,打算去刷个牙,却发现部落里竟然淹水了,水已经没过脚踝,舀水的半个葫芦瓢从不知什么地方悠悠飘来。

    他们这边山洞都是在峭壁上凿出来的,“门槛”比水位高一些,暂时还没有淹到洞里,大岩洞那头也静悄悄的,水大概也还没有漫进去,不过快了。

    对面族长洞穴外的大石头上,朔背对这头坐着,肩头还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大兔子。

    朔住的族长洞穴在他们对面,是一个小土坡下挖的洞穴,有点像霍比特人的那种,虽然地方大许多,但地势低,前几天就听人说可能会倒灌进水,看今天的情形是淹了。

    朔这样坐在大石头上有一种莫名的寂寥感,可那只趴他肩头的兔子又撅着大屁股,很滑稽。

    他趟水过去,想拍一拍朔的肩膀,但他本来就高,又坐在大石头上,喻莘只好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腰:“你要不要去我那里?”

    朔仿佛是被惊到,回头的动作有点猛,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马上就出门捕猎了。”

    说着,他拎住兔子耳朵,把肩头上的大兔子扒拉下来。

    喻莘看了眼还磨磨蹭蹭不肯爬上来的太阳,道:“还有挺久的呢,上次我落水你把山洞让给我,这次我也把山洞分给你。”

    朔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后起身,跟喻莘回了他的山洞。

    有了自己的洞穴后,喻莘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会在洞里放一点木柴,方便随时生火,他还做了小陶锅和小陶碗放在洞里,方便自己开小灶。

    喻莘升起火,架好煎东西的陶板。

    他先拿一块动物的油脂在板上刷了一遍,然后敲上两个巨大的鸟蛋。

    喻莘做事的时候有唱歌的小癖好,平时在部落里他都谨慎地闭上嘴,这时是在自己的山洞里,他一时间忘了朔也在,随口哼唱起来。

    朔盘腿坐在他对面,眼前的人似乎比在外面的时更鲜活几分。

    他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是什么咒语,听起来不太连贯,有时候含糊着就哼过去了,但意外地很动听。

    陶板上滋滋作响,鸟蛋很快煎好了。

    喻莘拿来两个陶碗,一个给朔,一个留给自己。

    朔把碗推回去:“我不饿,你多吃一点。”

    喻莘太瘦了,个子也不高,他应该多吃一点,这样身体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