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轮猩红毛月亮。

    食腐的秃鹫站在四周黑漆漆的光秃秃枝干上,寒豆似的眼睛擒攫着某一处。

    这些生冷不忌,专吃尸体的家伙在等人——死。

    就在它们眼睛盯着的地方,有轻微的蠕动,和越来越微弱的婴啼。

    “救救……”

    “谁来也好……求……救……救救……孩子……”

    “救……孩子……”

    “救……”

    乱葬岗的死人堆里,少女羸弱的呼救声几乎微不可闻。

    好似下一刻随时都会飘散在这寒风凄夜里。

    渐渐的,婴儿那极其微弱的哼哼声也听不到了。

    少女恳求的声音带了无与伦比的绝望。

    “救……”

    “求求……”

    没有人来,这荒郊野岭,尸臭漫天,让人避之不及的乱葬岗,怎么会有人来?

    即便理智知道,她也期待奇迹发生。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也许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尽管她被废得手脚不能动,失血太多,全身伤口早已痛得麻木,现在几乎靠一缕意识强撑。她还是立刻听到了!

    就像茫茫无际的沙漠,濒临渴死的人突然看到水。

    早已动弹不了的她,叫不出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