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疏面对他满脸大汗崩溃的样子视而不见,而是接着说。

    “你早知道你的妻子有问题。你发现你戴了妻子给你的玉佩后,窗外就总挂着一个白影,你试图把它丢掉,但好几次,它都自己回来了,你越发恐惧,更加想要把它丢掉,有一次你以为你成功摆脱了玉佩,但你的妻子大发雷霆,你被吓到了又赶紧捡回来。来到客栈的第一天,你发现原本并不明显的影子越来越明显了,它有了五官,你想起来看看,但是玉佩却掉在了地上。”

    文疏的话,说得好像他看见了一样。但事实确实如此,因此凌上波没有反驳。

    “你怕妻子生气,捡起了玉佩。可你捡起玉佩看向床的时候,发现妻子又不见了。然后你去找她,于是你和她双双在客栈外面迷离。妻子总是半夜跑出去,你感觉很怪异,却不敢深想。直到你的窗外挂着一具血尸,你回房惊讶地发现妻子体型变得不一样了,你很害怕,所以我问你要玉佩的时候,你虽然怕妻子生气但还是偷偷把玉佩给我了。你很爱她,却又怕她。”

    凌上波出奇的沉默和冷静。

    他有一种困扰他许久且不敢面对的事情,被人无情的说出来后的坦然接受。

    “妻子当着你的面把皮扒了下来,这就是你一直知道却不敢去相信的真相,直到刚才那一刻,你还心怀侥幸。凌上波,其实你早就知道,从你踏入你丈母娘家求亲的那一天开始,你的妻子就死了。你太贪恋她给你的美好,你太喜欢那么美丽而又特别的她,所以即使妻子是假的,你也会麻痹自己告诉自己她就是你深爱的月牙。”

    凌上波听到他这些话,陡然泣不成声。

    “月牙……月牙……我的月牙啊……”凌上波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白真书从文疏身后走出来,蹲在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那些或倒或坐或站的人,看着大哭的凌上波,一个个脸上都泛出同情来。

    文疏没有再管他们,而是走向了客栈那间凶房。

    白真书不放心文疏,安抚了凌上波几句,跟着他一起过来。

    他来的时候,文疏正好推开客房的门。

    陈月牙那张青色且布满黑色纹路的大脸挤在门后,那双凸出来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

    白真书心脏猛地一抽,差点原地去世。

    “她彻底魔化了。”文疏对身后的白真书说。

    白真书咽了咽口水:“我看出来了。”

    “君子剑是一把守护之剑,它在关键时刻可以救命,可惜了。”文疏扭头看向白真书,他脸上的笑略带遗憾。

    “现在不是纠结剑的时候吧?”白真书双腿都要站不稳了,他还有闲工夫说别的?

    他刚说完,文疏一张符将那张大脸打得尖叫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