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笔不对,笔锋不明显,你再这样写,簪花小楷都不敢说自己是小楷了!”

    “你怎么搞的!”书学先生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磨墨偏,心不端,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你看看你的墨条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墨条两个字似乎惊醒了杜景略,杜景略原本全神贯注地写着,但此刻却分散了不少注意力,用眼角余光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书学院之中的书舍之中,所以一般一个书舍之内也不会有太多的学子,是以书学先生很快走到了杜景略身边。

    “字的间架结构不太对,字的中宫要收紧。”书学先生以中指叩了叩杜景略的桌面:“字要收放有致,但不是让你天外飞仙的!你写的不是草书,没必要和别人比较谁更奔放!”

    听到书学先生对自己字迹的评价,杜景略心念一动:“敢问夫子,学子的自己笔锋力度如何?”

    书学先生掠了桌上字迹一眼,一板一眼地评价道:“运笔笔锋尚可,力度勉强,就是字太丑。”

    杜景略恭敬应是。

    等到书学先生离开自己这里之后,杜景略看着自己桌面上的墨条,无声地对比了其他学子的墨条,暗自攥紧了拳。

    有些事情,到底该如何表达才能万全,将可能惹来的祸事降到最低?

    他不是圣人,却也做不到心知肚明的情况之下装瞎。虽然这一件事背后的正义只如同星星之火,根本如蚍蜉撼树一般无法改变有些事情。

    但如果没有星星之火,何谈燎原?

    书学先生已经走到台前,对于今日学子的表现他显然非常不满,说话也非常直接,甚至带着些□□味:

    “你们这些从镇上考来的学子在书学一课上薄弱是人之常情,我也没对你们抱多大希望,但是你们今日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在鸡爪子上蘸墨,写出来的东西都比你们的字看着要好!现在镇书院的要求都那么低?你们的字甚至还不如启蒙小儿稳定!”

    被书学先生训斥着,学子们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于自己的字,他们其实并不能很深入地探知好坏,但是书学先生既然有此一言,那便可以说明真的很差吧……

    书舍之内的氛围明显凝滞了,压抑的人将近喘不过来气。

    杜景略低叹一声。

    罢了。

    “先生,学生有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