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愫,虽然含蓄,从来没有互相的表明,但是那种青涩的少男少女之爱,就是黄河之水顺天而下,也无法将它冲断。

    遥想西垂,无数寒风萧萧的夜晚,残雪吹冻,半轮明月挂在凄冷的枝头,背后几点疏星相衬。

    江毅轻披衣裘,漫步在西垂无边的雪夜里,也不时的想起一句诗人的话。

    人间没有永恒的夜晚,世界没有永恒的冬天,可是这条富有哲理的诗句,根本不适合西垂雪域。

    这里的冬天很漫长,春夏秋加起来,也不过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就是在夏季,山间大地上的积雪,也不能尽数的化完。

    每当这个时候,江毅就会遥望东方,他会想到养父,养母,小妹,也会想到萧家的大小姐,萧月寒。

    他也不只一次重复着月寒两字,甚至有时候觉着,月寒就是自己的谶语,也仿佛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不然,谁又会想到,从小生活在花园锦绣,茶语花香的江南的自己,命中却和这冷月,荒寒为伴。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开门雪满山,是这七年,江毅切身的体会。

    站在江毅旁边的龙羽烈,见江毅一直紧皱着眉头,不动也不语,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龙羽烈纳闷,是什么,能勾起西垂天卫这么深的回忆?

    “天卫。”

    龙羽烈轻轻的叫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也唤回了江毅浓似大海的思绪。

    其实,江毅在想,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江城萧月寒,而没有选择皇家三公主?

    恐怕这就是原因,月寒是自己一生的结,是自己命运的交集。

    “寒风吹我骨,严霜切我肌,是严寒成就了今日的我啊,这就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江毅的话让龙羽烈有些不解,心想堂堂的西垂天卫,雪域王,杀天杀地,血红如海,这样的人物,他也会相信命运吗?

    他,恐怕是改写命运的人。

    江毅看向了龙羽烈,虽然有时也很嚣张,但他比龙敬舟含蓄了很多,至少他也不是一个坏人。

    “世子,瑕疵药品的事,虽然是经过你的手捐到西垂的,但背后是三公主的指使,我会去找她说理去。”

    龙羽烈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西垂天卫,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这是要骑到三公主头上了。

    三公主谁啊?战皇最疼爱的一位女儿,从小给了她世界上最好的所有东西,更是恨不得给了她战皇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