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瞧着,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比那丫头府上的几个不差,看着,也比较对朕的心思。不枉朕等了六年的时光啊。”

    起初,六年前,她与那个丑丫头去暄昭出游,一是为了联系暄昭与凰凤之间的互通贸易往来,二是想贴身观察下那个丑丫头到底能有什么本事年纪小小,就能统率三万护卫军。

    那三万护卫军,是她死去的母皇偏心留给那丑丫头作为防身之用的私人兵队,她在军队的统筹上,无权过问。

    此等偏心的条件,她本是不同意的。可是她若不同意,母后便不书写退位的皇昭给她。

    她当时急于登基入朝,完成女帝大业,一时疏忽大意,想着一个仅才八岁的小女孩,能做出什么惊天骇世的大事来?

    于是,便和母皇签了交换帝位的条件,遂也就有了那个小丫头现在的成势。

    思来想去,女皇的心里,始终藏着一股怨,不知是怨天,还是怨地,或者,是世上最深刻的,怨人。

    女皇时常会想,她和那丑丫头,都是同一个母皇的公子,只是生下她们的父君不同而已,但是母皇对待她们两个人的态度,为何就是那样的不寻常?

    难道只是因为,生下她的人,是凰凤女国的皇夫,而生下那个丑丫头的人,是凰女国最得宠的鸢夫吗?

    因为对男人的喜爱,自然就把这种喜爱转移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让她们遭受不平等的待遇?

    一女多夫的制度,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罢了,今夜也便算了,等到明晚,就休想再逃出朕的掌心了。”

    躺在塌上的男子,眉额紧皱,眸睫颤抖的闭着,身子似是疲倦到了极点,导致即使睡在最安逸舒服的地方,也会难以自控的现出不安的神色。

    女皇的心,封冻起来的一瞬间,划过些许暖意。

    人都是她的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再说,房塌之事,乃是人间最极`乐的享受之事,在身子疲倦的状态下,想来也不会生出太好的感受。

    女皇想了想,转身走出偏殿对候在殿外的宫侍吩咐道:“今晚的事情,不许外传。朕不想听到有关于洛皇夫夜宿偏殿之类的不实流言传出,懂么?”

    “是,皇上,奴才懂的。”

    守候在偏殿外的,是庚年殿的殿掌事,大名唤作梦初阾,年约三十五,在整个凰凤皇宫的奴才辈份里,算是资历较深的老人,深谙宫内谋算之计,做事为人懂得分寸,犹善察言观色。

    曾经在庚年殿内伺候过两任皇夫主子,到了暄昭二皇子这一任,刚好连三。

    梦初阾眼瞧见女皇对这新来的皇夫态度不一般,皇夫消失了,也没有派人大肆张扬,而是亲自找到偏殿里来,又担心会吵醒皇夫默不作声的走进去,走出来,心里早就做好了要认真伺候着这位远道而来的皇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