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夫,金星凌日现象实属正常的星辰变化,如同日月交替,四季更换那般,每一颗星辰都有属于自己的变转轨道。但百姓无知,以为是天将降大灾祸于世,所以甚为恐慌万状。臣倒是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对朝堂十分有利的时机,不知皇夫可否愿闻其详。”

    复又起身跪地,傅儒雅说的沉着冷静,眸里带着一丝不顾生死的大义凛然。

    女皇的天下,如今都受权在皇夫的手里,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否算是皇夫的越位夺权?

    人心叵测,即使皇夫对女皇的爱再深,可难免会受控于权利的掌握之中,生得利欲熏心之根本,毁了女皇以命换来的大凰天下。

    傅儒雅感恩女皇对自己的一生提拔,时时告诫着自己要替女皇守护好女皇的大凰江山,决不允许自己眼看着他人篡位而消声隐形。

    沉寂一年,傅儒雅终于等到今天,可以让她替女皇的江山好生谋划一下。

    金星凌日,是上天赐给她替女皇重夺大凰江山的最好礼物,她不会辜负上天的希望,就算所言不当,失去性命亦在所不惜。

    “怎讲?说罢。”

    余光扫到傅儒雅脸上的视死如归,漠语妆花美的墨眸深如寒玉,淡淡飘出一丝清凉,盈盈一水的光色,沁薄情冷,懒散的丢着几丝慵妩妖媚的雅淡。

    “回皇夫,恕臣直言。皇上驾崩已有整年,虽然朝事在皇夫掌执之下并无大失,且有归整上趋之势。然朝堂一日无主便是荒废,百姓一日无君便是弃政,长此以久,君将不君,臣将不臣,民将不民,国将不国。

    儒雅非是好事之人,只想替皇上的千秋霸业用尽力去守护,以求此生无悔于天,无愧于皇上。

    遂,臣以自挖膝骨为请,斗胆恳求皇夫以金星凌日做噱,向天下百姓昭告皇上薨逝之消息,并于不日策立皇储新君,以示大凰女帝之天下!非幽堂漠氏之君临!”

    抽出袖内的匕首拨鞘亮刃,傅儒雅手起刀落,一刃刺向自己的腿膝盖骨。

    噗哧!

    刀刃没入膝盖骨处,迸发出的血色洒满婚宴殿堂,吱吱的割肉断筋声在寂静无人的殿堂里,响如迷人痴的血液笙歌,弥漫着血液凄迷忧离的残冷味道。

    傅儒雅咬着嘴唇,目光亮如火炬,坚韧不拔的望着漠语妆,手中的刀刃一点点在膝盖处横划竖割,绕成一个惊心夺目的鲜红血圈,砰的沿着膝骨内侧向外一挑。

    骨骼断裂,在空中直飞向漠语妆的衣衫,漠语妆抬腿轻松躲过,寒眸里依然是妖`娆`妩`媚的绝美颜色,恍然看着傅儒雅膝盖处被刀刃挖出的血窟窿,蹙额盯着。

    “儒雅此言,自知是犯了顶罪皇夫的过错,但儒雅受命于皇上,感恩于皇上,在儒雅心中,皇上是儒雅心中那片最最不可冒犯的君颜圣天,为了皇上得以安息,为了皇上的大凰基业不遭改姓,儒雅只好以下犯上,任由皇夫处治。

    儒雅在进宫之前,已先行派人将皇上薨逝的消息传至各个守城文史处,若是儒雅料的不错,此时皇上薨逝的官文已经在各守城内同时下发,皇夫已经没有退路了。

    除了依臣之所言行事,不会再有其它补救之方法,为了避免大凰国乱,还请皇夫速发公告昭文,就说金星凌日之象,乃是迎接皇上羽化升仙之祥瑞,一可安抚民心之燥乱,一可将皇上归逝之因言顺名正之发告,此乃最为可取之举。”

    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