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谷内下起了入初的薄雪,院外的溪水因急剧下降的温度结了一层透明的冰封。

    苏子曦在溪流的冰层里,用锥子凿了一个冰洞,碰到好日子的时候,就带了鱼篓子到冰洞里去钓鱼,运气好的时候,能连着钓上七八条,够小院子里的男人们吃上三四天。

    苏子荨做菜的手艺很好,安若语在谷中养伤的这些日子,没少品尝苏子荨的厨技,心情好了,还会帮苏子荨做一些厨房里洗菜,倒水之类的杂物。

    若是按照现在的工种分配,在小院的厨房里,苏子曦应该是力工,苏子荨是技工,而安若语嘛,地位比较低,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爱摆架子的勤杂工!没有一点技术性可言!

    “喂,就不能为我们下次厨房?好歹我也养了这么久!没家用上交就罢了,可是,忍心看着我们为日夜操劳么?没良心的家伙!”

    某个下晚,苏子荨对安若语的脾气,终于平地拔起三千尺,用炒勺狠狠的摔向安若语好的剩下一道疤痕的手臂,疼得安若语咬着嘴唇皱着眉从塌上翻身坐起。

    “不就是不答应和一起逃跑么!有必要这么报复我么?”

    捡起掉到地上的银具,安若语闷闷不乐的的走向厨间,看着灶台上放得满满的青菜,抱怨着。

    “在说什么?”

    洗好米的苏子曦听到安若语一边切菜一边嘴上念叨着,向灶火里填了几根木柴,把米下入大锅,试了水的深度,把锅盖扣好。

    “我在说弟弟公报私仇!”

    一刀把青菜剁成两半,丢进另外一口锅里炒啊炒,炒得冒出了白烟,安若语突然发现,咦?

    没放油哇?

    “就没在公报私仇?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是雪路?买菜很坚难?”

    舀起一瓢凉水倒入锅中,苏子曦站在安若语身边,盯着一锅的黑水,不悦的问。

    幸好水放的及时,不然,还得换口锅?

    苏子曦不明白,什么事情非得拿东西`来出气?两个大男人,闹出分歧不会打一仗去?一点男人的作风也没有。

    “我做菜其实挺好吃的。”

    曾经,还被某个女人连盘子一起包走过。

    雪花,卷着冷风吹进,落在锅里的水面上溶化成思念里的女人影子,安若语忽然想起陈年旧事,心里虚飘的发空,没有实在的物感。

    又熬过一年了,不知道宝熙在那个女人的守护下,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