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谢什么?没让本王把血流尽化成干尸,本王倒要多谢谢呢!”

    伸手掐了掐美艳男子沾了地面上土灰的脸颊,少女眺着视线向各处张望一眼,确定没有属于敌人的气息存在,才放下心的舒缓口气,染着血点的清美面容上化开一抹冰凉的笑意。

    “那、那王爷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从落水起程,他就命令南冥提前赶回幽堂等着他,可是谁也想不到女皇会在半路上向王爷下手,而且,不知王爷看出来了没有,那些伏`击他们的人,好像并不是一起的,应该是分帮分派来的。

    南冥不在身边,三百亲卫除了他,都战死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帮忙做事情,只能他自己亲自动手。

    毕竟,王爷的伤,不能一直那样放着,否则,伤口会感染,会发炎,会死人。

    他不舍得他的王爷离他而去,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不舍得。

    美艳男子扶着少女在马车的车轮上倚好,自己跑到另外一辆没有被打散的马车里取来棉花,锦棉白绢,还有一套少女干净的衣衫,急急的跑回来,放下,转身又跑了远去。

    “——?”

    想去干吗?

    看着美艳男子一溜烟儿似的跑远,少女扶着车轮坐好,额角划出几道黑线。

    瞧那小步子跑的,还真快,眨眼之间,就在她眼里消失了。

    他也不怕万一再有伏兵袭`来,她无力应付?

    不过

    看着美艳男子着急的围着她跑东跑西的,少女的心里,突然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自从母皇驾崩,有多少年,她没有感受到被人关怀的滋味了?

    虽然在母皇离世后的五年里,她的父君还活着,可是皇姐每次都会派人跟踪在她的后面,即使她入了父君的寝宫,也永远都看不到父君真实的面容,在她与父君之间,总是会隔着一道珠石做的碧玉帘子,密密麻麻的阻隔在她和父君之间,永不相看,但却永不相忘。

    有的时候,她会隔着玉帘子把手伸过去,想要感触一下父君存在的温暖体温,可她,只能触碰到一股比铜铁还要冰冷的肢骨。

    她的父君是带着铁链被锁束在床塌上的。

    没有可以蔽体的衣衫,像一只被人驯服的野兽一般,锁在床塌上,有时,她那好皇姐因她生怒了,还会把她的父君直接扔到刺骨的地面上,一扔,便是整月。

    往事历历在目,少女的心,凉如冬季里寒冷的冻川,此番她若不死,必也不会让她那处心积虑谋算她的皇姐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