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放了霜儿吧,且念在她年幼无知,情不得已罢。”

    少女身上的血迹,化在美艳男子的眼底,是一望无际的硝红。

    美艳男子忽生一丝怜悯,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他仅有一女的唯一亲人。

    “妆儿,休要为她说好话,此法不经严治,日后如若再有人效仿怎么办?本堂主现在还没死,她们就敢受诱惑所染,犯此大错,倘它日本堂主西归,岂还有人能够镇得了这帮以下犯上的卑劣之人?”

    美艳男子的话,让顾重芸稍微震惊了下。

    犯了那样的错事,妆儿居然肯原谅她的霜儿?

    看来把幽堂交给妆儿,是没有错的,至少在她的霜儿犯了错事的时候,可以开口讨要一命?

    “呵呵,姑姑,霜儿想要少主之位,语妆并无不妥,完可以让出,只因幽堂并不是语妆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幽堂对于语妆,可有可无,倒是姑姑和霜儿,是语妆此生在世无可替代的亲人,除了语妆的人和心不能交托给霜儿妹妹,语妆自是定要守护姑姑和霜儿周,还望着姑姑手下留情,不要大义灭亲才好。”

    为人子女,不能陪伺在父母在旁,是谓人生之大不孝。

    他已然做了不能赡养父母的不孝之人,怎能再将与他同辈而论的唯一之人置于与他同等的地位?

    更何况她的姑姑一路教他成人,识书达礼,此恩难得有报,今日之事,算是还了。

    美艳男子想到自己年幼时被顾重芸找到的那一幕,想到了百花竞放里那个头上戴着合`欢花儿羞涩离开的少女,心里顿时生出无名感慨。

    当年,若不是他有意利有少女对他的一番情痴,怕是也不会酿成今日的罪过。

    “呵!呵呵!妆哥哥,如果得不到的心,霜儿、霜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死便死了。”

    挣扎着在血水中起身,款款如水的目光,柔柔落在美艳男子那张不染尘埃的绝美面孔上,白衣少女掏出衫内匕首,在所有人都来不及营救的时候,一刀插向自己的心胸。

    扑!

    刀刃没入少女的胸口,发出一声穿透肉骨的沉重声响。

    鲜血顺着刀柄流到少女的手上,少女咚的一声摔倒在血泊中,始终望向美艳男子的一双泛着冷清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

    “霜儿!唔!”

    握着椅木上的手产生巨大的激荡,顾重芸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面前,难以抑制心中突如其来的痛楚,闷闷的呛出一口鲜血,倒在椅子上。

    “快送堂主回内室休息,传堂医速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