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力气也没将人推醒,说话分贝也不止高了一个度,宋雨是彻底六神无主了:“这怎么醉成这样?一动都不动,这可怎么办呢?他爸和黄彦也不在家,我该怎么办呢。”

    宋雨养尊处优太久,平时都有丈夫和大儿子管事,家里琐事也有佣人打点,此刻遇到突发事件竟只知道急得团团转,居然没想起来要先将人送医院。

    井玫瑰却捕捉到她刚才说的一个字眼,醉了?她似乎没闻到什么酒气,先前在会所喝得那一杯,酒气怕是也早就被风吹散了。

    井玫瑰面色踌躇,看黄菲菲这心有鬼祟的模样,她担心黄迟是被她做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脚。

    有心想再仔细检查一番,黄菲菲却突然拉着宋雨将她挤到一边:“妈!您别着急,你看小迟没什么事啊,可能只是醉得厉害了,您要是不放心,就先打个120,把人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对对对!去医院!”宋雨顿时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即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得很快,几分钟就到了。

    人被送进急诊室检查,井玫瑰和黄菲菲则陪着宋雨在外等候。

    宋雨唯恐儿子生了什么大病,一双手蕉绿得不停地交握着,眼睛还时刻注意着急诊室的动向。

    “小宋,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子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宋雨也惊讶:“孟老?您怎么也在这儿?”随即又道:“我家黄迟不听话,酒喝多了,回去睡得人事不省,叫都叫不醒,我担心出事,就给送到医院来了。”

    孟老爷子看着行动不便,状态却好得很,精神矍铄,一双老眼也不像普通老人那般浑浊,反而暗含洞悉一切般的精光。

    “我来看望一个老战友,”他的视线落在宋雨身边的井玫瑰身上,“不知道这位是你的……”

    宋雨道:“瞧我,都没让孩子跟您问好,这是我两个女儿,菲菲您应该有印象,去年我还带着到您家里拜过年呢。”

    “这是我家大女儿,叫玫瑰,”她笑着握住井玫瑰的手,“玫瑰,快和孟老爷子问好。”

    孟老的眼神带着饱经世事的沧桑和洞察,直视人的时候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又是从部队退下来的,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令人不敢轻易和他对视。

    这样一个老者的眼神打量,无疑是锐利而高压的,井玫瑰却好像感受不到一般,一派淡然从容地同他打招呼:“您好,孟老爷子。”

    孟老一怔,似是没想到她敢这样无知无畏地直视他,也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称呼自己,愣怔两秒,忽然失笑地点头:“好好,你也好。”

    老爷子这叫法乍一听有些不那么客气,宋雨暗暗用力捏了捏女儿的手,担心孟老怪罪,忙替女儿赔礼:“孟老,我家玫瑰才回来不久,说话直来直去,您别往心里去。”

    孟老哈哈一笑:“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会和小辈斤斤计较,小宋你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啊。”

    孟老说的是她还和年轻时候一样害怕他,当着俩个孩子的面,宋雨不好意思了:“您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