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有风吹过来的地方,欢呼声也一阵一阵夹杂着飘了过来。

    安静的卫生间里,只有呼吸声在轻轻起伏。

    镜子里的少女眉眼清纯,嘴角却勾着一丝带有欲望的红。

    阙婵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裂痕。

    鲜血从那里留了出来,疼痛像是一只小虫,正在钻她的唇。

    在冷冻室太久了,身体对外面的环境很不适应。

    啊,这世界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呢。

    鹤见归,鹤见归。

    你想要个遗世独立的乖巧公主,没想到捡回来一个盗贼吧?

    虽然觉得这位暴君的喜好颇为无聊,但是阙婵借着洗手间的窗户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庄子,啧啧,这家伙有钱的很嘛。

    她一贯可就是这样的人,为了钱,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至于骗人偷心这种事,她可没少做。

    那个褚轩说了,鹤见归一死,这么大的庄子可就是她的了,她干什么不要?

    阙婵此刻还不知道鹤见归的真实身份,她自然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有钱,她现在眼睛里唯一看到的利益就是:美人,怪癖,大房子。

    值了。

    她重整衣衫,又换回了那副清纯无辜的样子,走出了洗手间,用她惯用的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褚轩,放软了声音,柔弱地说道:“褚轩姐姐,我准备好了。”

    很显然,褚轩对她的真性情,一无所知。

    阙婵的眼睛透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婚纱。那么华丽的衣服啊,她一个流落街头的流浪者,只在橱窗里远望过一眼,从未穿过那么名贵的丝绸,更从未有过什么机会可以把自己妥善打理。

    当初她在街头的日子里,从来都是穿着别人不要的衣服。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那些衣服或大,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胸口;或小,遮不住修长白皙的双腿,凌乱的美色在混乱的街头里招摇。

    用情人用过的口红,口红上还沾着她们香水的气味。

    顺手蹭陌生姑娘的润肤乳,指尖划过肌肤,脸庞贴过脸庞,发丝拂过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