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应了一声。

    依着桂老夫人的意思,两人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温宴起身打开了门窗。

    窗户一开,一个深呼吸,能嗅到空气中的鱼汤鲜味。

    桂老夫人的嗅觉挺敏锐的,哼笑了声:“好些天没有这个味儿了,今儿又续上,得亏老婆子不怕鱼腥。”

    不止不怕,她还挺爱鱼虾蟹的。

    其实是一大家子都喜欢,到底是临安人,以前还总用明州的海货,从主子到嬷嬷,全闻惯了。

    若不然,这家里还怎么供一只猫官儿?

    猫官儿正蹲在灶台上,一瞬不瞬看着大锅。

    盖着盖子,汤汤水水看不着,只那股子白气腾腾往上,带出了鲜味,跟钩子似的,钩得它口齿生津。

    等炖好了,盖子一掀开,热气一股脑儿涌出来,再一点点散去,留下了奶白奶白的鱼汤。

    乌嬷嬷赶紧给盛了一碗。

    “烫,”乌嬷嬷道,“我给你倒一倒。”

    说完,又取了一只空碗,左碗倒右碗,右碗又倒左碗,来来回回着,要将鱼汤尽快凉下来。

    黑檀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急地催了两声。

    乌嬷嬷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把碗推到黑檀儿跟前:“尝尝!”

    黑檀儿伸出舌头一卷,温度正好,又赶紧舔了好几口。

    真鲜!

    鲜得猫儿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乌嬷嬷把锅子剩下的也都盛出来:“多喝一点,都是你的,我寻个大盖碗,一下子喝不完的都给你装回去,你晚上想喝了,就跟岁娘说。”

    黑檀儿咕噜咕噜喝汤,以当回应。

    连喝了两碗,黑檀儿肚子滚圆,瘫在厨房们门口晒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