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疾浑浑噩噩出了覃家。

    他打发了轿子,自己沿着胡同慢慢走。

    覃政的话在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袁疾的心跳快一下、慢一下,一不留心,险些撞到了树。

    一个激灵,袁疾回过了神。

    若是以往,他此时应该想办法去和唐公子商量。

    只是沈家现在被围了,他根本见不着唐公子的面!

    要不然,多少也算一条路子。

    偏覃尚书劝他“自首”。

    他当然不能自首!

    别看他在兵部衙门这么多年,但此前就是个武库清吏司郎中,很多事情知道些皮毛,内里状况,不甚了解。

    这点儿东西,能交代出什么花来?

    说兵部不止几年没有发现运输夹带,还在很多政务里赚了些银子,不少官员都有分一些,蛇鼠一窝,他还知道狄察当时替沈家谋了些好处……

    他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要么,再去听听黄卜庆的想法?

    黄卜庆没有什么想法,他自己也乱着。

    小狼崽子太凶了,这一口咬的,不是撕一块肉,是连皮带筋骨,要把沈家给拆了。

    偏偏,尖锐的牙齿撕裂处,正好在兵部。

    黄卜庆知道,霍以骁的目的是尤岑的死,但凡他手里有一丁点关于尤岑之死以及那份检举遗书的线索、隐情,他现在二话不说就交给霍以骁,来换自家一条活路。

    可惜,他没有。

    他只能惶惶,等着事情发展,看自己到底轮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提心吊胆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