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显然是受了沈家抄没的影响,整个儿没精打采、心不在焉。

    朱桓倒是发现了,提醒了霍以骁一声:“大朝会上,这样不太妥当。”

    霍以骁拿手指蹭了一下:“领口就这么高,就这样吧。”

    时间紧,众人依次列队,不多时,皇上登上龙椅,听回声阵阵的三呼万岁。

    陈正翰上前,禀告昨日抄没事宜。

    既然是要“逼”皇上,陈正翰的说辞就很有将就。

    依照袁疾的交代,狄察当日“上贡”沈家的,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一尊玉佛。

    佛像约男子的一掌高,雕的是文殊菩萨侧坐青狮,曾在五台山供奉,因沈临十分信佛,狄察托人请了此尊佛像回京,送至沈府。

    昨日,陈正翰抄出来的,就有这尊玉佛。

    同时,库房各处收缴的金银元宝、银票,数量惊人。

    数字一出,惊得满朝臣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之安垂着头,听陈正翰说话。

    是了,沈家从狄察采买棉衣一桩上贪的银子,不足以让他们倒霉透顶,但陈正翰把所有搜出来的银子并在一块,就十分吓人了。

    至于其中有多少是贪的,有多少是沈家这么些年正经积累下来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因着玉佛在前,粗粗一听,所有的数目都会被归于贪墨。

    陈正翰眼下掌握的就只有这些,他能春秋笔法,却不会无中生有,没搜出来的问题胡乱盖在沈家头上,那不合适。

    皇上脸色阴沉,点评了一句:“朕的国库,怕是都比不了沈家的库房吧?”

    陈正翰说完,毕之安说尤岑案子。

    “照郭泗回忆,尤侍郎腰上的应是腰带在死前留下的无疑……”

    大殿外,官员之中,忽然有人插了一句:“靠回忆怎么能作准?得确凿。”

    毕之安回过头去,人多,分不清说话的是谁,他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