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方启川生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只当他在思量正事。

    见茶盏空了,温宴便招了招手,示意岁娘再添些热茶。

    然后,她继续坐在椅子上,笑着不说话。

    并不是温宴不愿意给方启川解惑。

    做买卖这事儿,便是讨价还价,也得先有个价。

    只是,一时半会儿间,温宴自己都不知道价在哪里。

    她认出了画像中的是阮孟骋,但她确实不知道阮孟骋的下落、以及这人投靠了谁。

    前世,温鸢和阮孟骋没有和离,哪怕关系紧张,温鸢也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捏住了丈夫。

    阮执还是知府,阮孟骋没有离开临安城,这和今生截然不同。

    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温宴自然无法在一瞬间分析出利弊,从方启川身上谋取更多益处。

    但她不能露怯,她得蒙住方启川。

    这是从前黄嬷嬷教她的。

    心里可以没底,脸上一定要高深莫测。

    真的没想好应对,那就微笑,自己笑得越稳,对方心里越慌。

    装样子这事儿,温宴自认经验丰富。

    岁娘给方启川添茶。

    黑檀儿从外头进来,看了一眼方启川。

    这不是那个被他吓得连净手都难的人吗?

    方启川被黑檀儿冷不丁地看了一眼,一股寒气从背后冲了上来,他不由就是一哆嗦。

    他赶紧低头看着视线的主人。

    主人已经不看他了,跃到了温宴的腿了,转了转,寻了个满意的角度,整个猫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