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能有多狠,她在临安城时听过的各种故事,可不比衙门的案子少。

    “宜早不宜迟,”曹氏道,“那郡主才刚出现,辞哥儿还懵懂着,这时候斩下去还来得及,真等到他被骗傻了,那……这样,我先给她订一门亲?”

    桂老夫人哼了声:“馊主意!”

    作为长孙,老夫人对温辞的期望很高。

    依原先的安排,等温辞得了功名,温宴与霍以骁成亲后,再来给温辞说亲,那能选的好人家可比现在多得多。

    姑娘家挑夫婿,还能挑以后能跃龙门的鲤鱼,哥儿们挑媳妇,可不兴那套,得直接选最好的。

    就因为皖阳郡主要寻事儿,把温辞之后的路改了……

    桂老夫人不愿意。

    这等于,她满盘皆输。

    “先让二郎跟他好好说说,”桂老夫人道,“先说明白道理。”

    曹氏应下,匆匆回去寻温子甫。

    她心里却是直泛嘀咕。

    怕就怕,原还没什么,被他们一个两个一说,辞哥儿就逆反上了。

    可又不能不说。

    那就是条美女蛇,她怕辞哥儿挨不住。

    温子甫正用早饭,他等下还要上衙,时间紧迫。

    见曹氏一去一回,神色大变,温子甫不由奇道:“母亲说什么了?”

    曹氏打发了所有人,在桌边坐下,嘀嘀咕咕与温子甫说了来龙去脉,末了道:“老爷可别觉得是我们辞哥儿有艳福!”

    温子甫搁下筷子,神色凝重:“艳福?艳福也有享得起、享不起的!”

    他一个官场大老爷,一时半会儿间,分析不透什么长公主与长兄的恩怨情仇,皖阳郡主到底是不是真心看上了温辞,他只知道,真心也没用!

    他们温家是铁板钉钉跟着霍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