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蒙蒙亮时,桂老夫人就醒了。

    饶是她再劝说自己心平些、气和些,睡眠也由不得她。

    她阴着脸坐起身来,催青珠伺候她梳洗。

    镜子里,桂老夫人的唇角垂着。

    她夜里梦见辞哥儿不听话,一定要和那什劳子的郡主相亲相爱,别说曹氏气懵了,老夫人都气得够呛。

    还是不睡了。

    她怕梦里就气老三五年。

    她的身体金贵。

    三五个月都损不起。

    曹氏正服侍温子甫,听桂老夫人那儿唤她,赶紧就去了正屋。

    一进去,她就对上老夫人阴沉沉的脸,心里直打鼓。

    昨晚上老夫人还挺乐呵的,怎么过了一夜……

    曹氏试探着问:“您夜里睡得不好?梦到什么糟心事儿了?”

    “一水儿的糟心事!”桂老夫人哼了声。

    曹氏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

    做梦的糟心事,大早上的还牵连她,她这是多倒霉啊!

    桂老夫人道:“真不想想办法,有想哭哭不出来的时候!”

    曹氏一个激灵,上前听吩咐。

    待知道皖阳郡主盯上了温辞,又听老夫人分析一通,曹氏眼冒金星。

    她可不是温子甫那样的天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