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檀儿看他回府,打了个哈欠,转身去了燕子胡同。

    之后两天,朱钰还是留了个心眼。

    确定都察院的目标转移到了鸿胪寺之后,他才交代柳宗全做事。

    那又是一个雷雨天。

    雨天难以行走,却也能扫去夏日的闷热。

    都察院的官员们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差不多能定案了。

    官员们都是替朝廷做事,皇上要结,他们也就收手了,哪怕还有一些疑点,也暂且放下。

    辛苦了这么些时日,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尤其是,他们其中还有一些人,是跟着霍怀定查了松江沿岸州府贪墨的案子的,足足有好几个月,没有松弛过了。

    雨下了整整一天,临散值前,顺天府接到了报案,说是河里飘了个人,已经捞起来了,却没气了。

    毕之安带了人手过去,一看,眉心突突地跳。

    死的是阮孟骋。

    人是从他顺天府放出去的,虽然过了些时日了,但毕之安还认得。

    阮孟骋的脑袋上有一个血窟窿。

    沿着河道往上游查,查出来他先前在一家茶楼吃茶。

    阮孟骋坐二楼雅间,吃了茶放下银子走人,因着雨天生意不好,伙计们都懒懒散散,也没有谁送客。

    结果,阮孟骋失足,从外楼梯上摔下去了。

    外楼梯,顾名思义,在茶馆的外侧,挨着河道。

    阮孟骋运气背,摔到了脑袋还滚下了河,大抵是晕了,没有挣扎呼救,就这么死在了水里。

    雨大雷声大,他摔倒的声音都被掩盖了,根本无人知道。

    只那楼梯上,留下了些血迹,证明他摔了。

    看起来,这就是一场意外。